关雪盈一直养到二十岁未嫁,其一原因就是前来求亲的人,无一例外都入不了关家的眼。这个唐越,要不是在关雪盈对他一副痴情,凭他区区一个户部的侍中郎,父亲也不过是户部的一个侍郎,连个爵位都没有,这门亲事根本就是唐家捡到宝了,是他们唐家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作为关家嫡长子,定西侯世子的关亢,推门进去到未来妹夫这位被外人称赞芝兰玉树,品行高洁的好妹夫,正赤着身子,一脸狰狞地以一种怪异极端的姿势行着那事。
关亢只剩下一种心情羞愤
他高呵一声“唐越”
唐越猛的一惊,整个人还压在美人身上,顿时一泻千里,浑身说不出的畅快,偏头过去时,脸上还挂着几分狰狞的享受。
关雪盈无数地设想过二人洞房花烛时的场面,她惶恐不安地坐在喜床上,透过头顶的盖头偷偷地未来的夫君,他温文尔雅地上前掀开她的盖头
三皇子进来,也是一脸惊愕,指着唐越骂道“子谦你这样成何体统”
唐越低着头没说话,三皇子又道“还不快把这些个脏东西给扔出去”
脏东西说的是角落里的那个女人。
小太监麻利地上前,一手粗暴地拎着那女人的脚,一手扯着女人的手,往肩上一扛,就这么大喇喇地给扛了出去。
等人出去了,三皇子拱手对关亢二人道“这回是我的不是,下回再请二位吃酒。”
关亢胸口还是剧烈地起伏着,平了半天气,杀人的目光从唐越身上挪开,了眼三皇子,勉强拱手对他行了个礼,扯了扯唇角想想说点什么,话全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
三皇子叹了声,不搭理地上的唐越,上前拍拍关亢的肩道“不过是个玩意儿,这回确实子谦荒唐了些,令和子谦实在一对璧人,犯不着为这点子事儿动了肝火。”
关亢僵着脸,他倒没觉得三皇子说的不对,男人嘛,寻花问柳太正常不过,照理说就算回头妹妹过门,他就是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搬到后院,妹妹一个“不”字也不能说,何况现在妹妹还未过门,他唐越要做什么,轮不着关家来这儿说三道四。
可是,他唐越什么人
他能娶到关家的女儿,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
有人告诉关家唐越风流在外,和他们亲眼撞见可完全不一样,尤其是这回,妹妹还亲自到了。
这口气,为了关家也罢,就算是只为了妹妹,关亢怎么也咽不下去。
等三皇子苦口婆心又说了一通,他只回了一句“明天我就差人去唐府退亲”
等关家二人走了,三皇子苦笑着叹了口气,让人都退下,亲自上前将唐越扶起来,又给他把衣服穿上,到他脸上身上的伤,又叹了口气“关家人这般凶悍,以后这么亲事成了,我子谦你这日子也不好过。”
唐越就着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桌旁,往杯子里倒了酒,也不管杯子之前是谁喝的,仰头一口闷了,又接连喝了好几杯,垂着头没说话。
三皇子让人进来重新摆了席面,换上温热的桂花酿,重新上了热腾腾的菜,酒酿鳊鱼、醉虾、紫泥山药,唐越一边喝酒,一边痛快吃了一顿,用完之后,呼了口浊气,抬起头对三皇子道“郡爷摆了这么一个局,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三皇子一点不意外被他穿,拿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晃着“我就是觉着子谦你人才一表的,配关家那个,实在是可惜了。”
唐越不解,三皇子给他碗里夹了一块鱼头“自打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喜欢吃这个,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吗”
唐越用筷子夹起来塞进嘴里,三皇子大笑“来子谦还真是个念旧的人。”
安郡王府房里,五皇子正在跟陆澈说唐越被三皇子请去吃饭的事儿。
陆澈无不可地听着,五皇子喝了点酒,加上这几天心事重,说起话来颠三倒四,说了半天没到重点,一个劲儿在说他拿被子砸唐越轿子的事儿。
陆澈估计是这些日子在府里闲得长毛,耐着性子听他描述。
一顿话下来,天边都见暗了。
阿喜过来传话道“爷,阿禄来了。”
陆澈点点头,阿禄捧着一个小盅躬腰进来,行过礼放下就退到一边站着,也不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