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我半个月能把她打造成会谱,会唱歌,会玩音乐的天才吗哪怕不会谱曲,得懂就行啊。”
季修远想起之前送少女回家在车上那段,深眸悠远,在他即兴随便哼一段旋律时,少女听过一遍便能马上跟上来,和声了一段。
当两个人的声音完全融合在一起,成为一道流畅的特别旋律时,这种感觉就好像,两条不一样的小溪因为同一个目的地而最终汇合成为通一条水流通畅的大河。
缓缓的,悠扬地,顺着自然的方向流去。
这种感觉非常舒适,那一段感觉给他以一种奇异的悸动,一直到之后几天仍然维持着灵感迸发的状态。
在季修远来,乔满无疑是很有音乐天赋的,她是那种野蛮生长,极其野性自然的天才。
曲子是他即兴哼出来的,在此之前,并未发表过,但少女加入的和音给了他很大的惊喜,是做音乐这么多年,都很难碰到的如行云流水般的畅快感。
“季老师”
季修远回神,笑道“你吃了先回去,我来教她。”
这次为期半个月的声乐舞蹈培训,季修远作为首席评委老师还同时担任了总导师,的确有指导练习生的责任和义务。
况且少女音感条件这么好,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想必进步会很大,思及此,声乐老师很爽快就应了下来。
他混了这么久的圈子也很有眼色,当下就提出告辞,没留下来吃饭。
明眼人一就知道季老师和乔满之间似乎并非普通的评委与学员的关系,他们更像是朋友那样熟稔,刚才季老师一进来,少女就哒哒奔过去,眼巴巴着他。
声乐老师很快离开,小含羞草拆着餐盒包装,每打开一样便眼睛一亮,惊喜连连。
“好多好吃的”
“还都是我吃的,季老师你真棒”
少女心思单纯,没想更多,把季修远夸了又夸,说季老师不愧是季老师,连口味都跟她一样,有品位
季修远含笑不语,帮着少女拆开所有餐盒,打开最后一盒,少女惊喜“还有甜品”
季修远“是那家陈记甜品,带给你尝尝。”
少女仰头他,毫不吝啬赞美“季老师是嗷呜之外最帅的人”
男人再次听到她提起那个不知名的人,却没如上一次一样忽略,而是问道“嗷呜是谁”
小含羞草边吃边说,有点口齿不清的,声音跟糯米糕子似的,又软又黏,“嗷呜做饭最好吃了,很能干,什么事都会做”
她足足夸了一分钟,才抬头琢磨了下,她和嗷呜的关系
在人类世界应该算得上朋友越是做人越久,和嗷呜相处越久,她早就不是单纯把嗷呜当成一个小饭仆,以人类的观点来,他们应该是相依为命的朋友
于是少女点着小脑袋,“我们是朋友”
季修远“你们住在一起”
得到肯定的答案,男人眸光发沉,没有继续追问。
两个少年少女住在一起,少年还任劳任怨地每天做饭给她吃,家务活全包,能不是喜欢她
也只有少女天真地以为他们是朋友。男人想,恐怕那位叫做“嗷呜”的男孩未必这么想。
想到这里,他笑容微紧,胸口发涩,乔满才十八岁,她口中的嗷呜年龄估计也不会大她太多,都是年华正好的青葱年纪,他们何其般配
没有年龄上的差距,没有话题上的代沟,少女这样可,想必那位少年也不会轻易放开,他还有机会吗
他敢肖想吗
他足足大了少女十二岁,除了早早打拼下来的事业,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少女打断了他的思绪,带来一阵含着香气的凉风,她抓着他袖子摇晃,“快吃啊,要凉了”
作为干饭人,没有趁着他发呆的时候,把所有菜都干光,还特意提醒了,小含羞草觉得她很够意思了,这足以说明季老师在她心里也是朋友的地位了。
季修远领悟到这点,胸口莫名的怅然涩意瞬间褪去,男人唇角勾起,含着笑意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满含温柔“慢慢吃。”
少女呜咽了声,继续投入干饭人事业。
吃过饭后,季修远教着少女曲谱,从简谱到五线谱,他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慢慢教,极有耐心。
他清楚的知道少女的音感好,她对旋律的敏感度几乎是没有界限的零度,这就好像两个透明泡泡互相贴在一起,她只要碰到那个旋律泡泡,立马能与它融合在一起。
而一般人就怎么都戳不破泡泡,哪怕知道它是这么唱的,就在那里不变,他们也无法去感受它,得到它,需要坚持不懈的大量练习,用技巧打败边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