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了?”
“你可要想好哦!”黄花砸砸嘴,纵起鼻翼,冷哼一声。
“什么想好了?”华歌故作莫名其妙的问。
“到时侯,可别后悔哟。”
“后悔什么?”
“你真的不恶心吗?”黄花眼瞅江齐不在,歪着脑瓜儿,声提醒他。
“哦,不就是几只死鸭子嘛,弄玩了,炖火锅呗。”华歌笑了笑。
“炖你个大头鬼哟!”黄花直翻白眼!
黄花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问题在于江齐这个人,熟知药铺内情的人都知道,店里有个医工,芳名江齐,伙子长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可是却有一种怪异的习性,以前的伙计们和他同住,基本上都会受不了,直接卷铺盖走人。
江齐虽然只是一名青年医工,可是他的气质,确实像一位县官。
华歌知道,江齐虽不精心于治病救人,却喜欢研究动物的尸体。
江齐喜欢打猎和打鱼,而打死的野鸭野兔和鱼鳖,不是先用来吃,而是大卸八块,开肠破肚的摆弄,他把里面的内脏一块一块掏出来,血淋淋的摆满了整个案面,腥气扑鼻,却饶有兴趣研究,折腾着一大堆肉体和碎片,经常研究至通宵达旦,直到琢磨透了,确实玩腻,玩得够味了,才让拿去下锅开煮……
此时,搞得黄花恶心透顶,暗暗抓狂,恨不得跟他拼命!
然而,江齐据理力急,语言精辟,他认为这有助于药方的改良,强化药效,这一点,连老医翁也会感到不可思议,对于门下高足的怪癖,老头子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以前,一个疑难处方,需要女饶胚胎作为药引子,江齐自告奋勇前往效劳,不久就弄来了一只血肉模糊的胎盘,还在微微蠕动,冒着热乎乎的白气……
黄花和华歌见了几乎同时翻胃,恶心得连晚饭也没吃!
不过,在与江齐同榻而眠的日子里,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大家彼此相安无事,日子在平静中慢慢地流逝。
兄弟俩同住一室,白同工同事,晚上同榻而眠,两人相处甚欢,毫无异常,时间久了,黄花也就放心,不再担心此事。
工作之余,俩人就寝时分,也会闲聊家常,有兴致时,海阔空的聊。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华歌并不是舞文弄墨,只是记得几句名言而已。
“知什么知?你知来知去的,我都被你知晕了。”江齐有时侯精力旺盛,有时侯也很懒惰的,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他不耐烦的打断华歌话。
“唉……此乃圣人名言,不可不察也。”相比之下,华歌的口气更像一位古典圣贤。
“甚么圣人?”江齐突然奇怪的问。
“孔子啊,你不会不记得孔圣人吧?”
“孔子,孔子是谁?”
“孔子也不记得么?”
“我何须记得孔子?此人与我何干?”江齐又有点不耐烦了。
“什么,你连孔子也不记得了?”华歌看着江齐,心想,莫非咱师兄的文墨还不如我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乎?
“我何须记得孔子还是孙子,我只记得药方子。”江齐可能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失礼,歉意的笑了笑。
“那,那么,西楚霸王呢?”华歌心想,你不会不记得这位大神吧?
“哦,项羽?匹夫之勇而已。”江齐白眼一翻,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匹夫之勇?项羽可是古今第一英雄啊!”
“古今第一英雄?”江齐不屑的笑了笑:“可惜,最后是霸王别姬,连妻子也保护不了。”
“……”华歌还真的被这句名言艮住了,想了想,有点不服气的辩驳:“那么,刘邦呢?不也是保护不了妻儿老?”
“此言差矣,”江齐慎重的纠正,眼中突然充满了少有的崇拜:“此乃高祖皇帝,斩白蛇起义,一统下,英明神武!”
“哦,失敬失敬,高祖皇帝。”华歌赶紧拱手向北遥拜,其实心想,如果是项羽夺取江山称帝,相信你江齐也会一样崇拜的。
其实,华歌知道,江齐最崇拜的不是刘邦,而是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