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丫头为何突然转变了性子,对恒远王爱答不理,她晚回来一日,恒远王的计谋便不能实施。”
他望着手里的临花散,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沈清婉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决绝,仿佛一道冷冽的寒风,刺入沈鹤之的心中。
犹豫再三,他还是下不了手,与其与江督主为敌倒不如和他做盟友,沈青禾啊,不过是一个蝼蚁,若她能成为自己棋局的一子,倒是他的荣幸。
江府
江逾白坐在离沈知意最近的院子里,和岑风行一起赏月喝酒。月光如水,洒在两人的身上,映出他们深邃的眼眸。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话语和酒杯轻碰的声音。江逾白举杯向岑风行示意,两人轻轻一碰,酒水在月光下泛起涟漪。
“江师兄,你很在意那个丫头?”
江逾白瞥了岑风行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呢?”
岑风行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美酒,映出他深邃的眼眸。
他放下酒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丫头的确有些特别,不过,你似乎对她动了真心。”
江逾白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我不会动心。”
“说谎。”
岑风行看着江逾白,心中暗自感叹。这个江逾白,虽然在外人面前冷酷无情,但面对沈知意时,却总是流露出温柔的一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江逾白放下酒杯,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受故人所托,保她一生平安而已。”
岑风行听得出,不禁感叹道:“你对她动了真心。”
江逾白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还得感谢你将我引荐到腾川王身边,若他治国,定然是名垂千古的明君。”
“为何不再行医了?”江逾白转过头,看着岑风行,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行医只能救一人,而我能救无数人。”
他见过太多人世间的无奈,曾亲眼目睹家族被灭门的惨状。岑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年幼的他躲在衣柜里,亲眼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奈。
“家中行医,是为了免去人间疾苦,可当我游走山河救了无数难民才发现,若朝堂腐败,山匪不除,贪官不灭,百姓只会更苦。”
“穷苦人家有几个愿意去找大夫,我苦练医术,到头来发现那些百姓连买药材的钱都凑不出来,行医的力量太微妙了,我等不及。”
“若我为官,辅佐一个君王,便能治天下贪腐,减少税收,百姓不再看到官服就躲藏,这才是盛世山河。”
岑风行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我也想找到当年灭门一案的真相,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