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往他这儿亲亲密密靠过来,吓得庸弋急忙后退,后背直接抵在了车板上:“宫主,这、这是要去哪儿?”
“你我如今是夫妻,为了庆贺此事,我带你……广闼!你那个话怎么说来着?”
外头广护法没好气答她一句:“度蜜月!”
“对对对,度蜜月!”
“夫妻?谁?”
玉宫主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你和我呀。”
“我和你?”
“别担心,做了我宫主君,荣华富贵任你享用。”玉天凰温柔牵起他的手,面带笑意,“你将来行走江湖,报我大名,我保证他们知道你是我夫君,没人敢动你!”
“对,最多也就是想办法杀了你以后就地掩埋。”
“广闼!”
庸弋尴尬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宫主,我们充其量才认识一天!”
“你我有缘,一天足矣。”
“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了解你。”
“没关系,将来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了解。”玉天凰就是拽着他的手,不肯让他松开,“我常听那些姨姨、姐姐们说山下的夫妻许多也未曾见过一面,他们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我们那一天相处还短呢。”
“我若有顽疾在身岂不耽误你一辈子?”
岂料玉天凰想都没想就是一句:“那怎么可能会是一辈子?”
广闼在门外凑过头,幸灾乐祸地补充道:“你指望玉天凰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疯了吧哥们?”
庸弋哭笑不得:“那她的意思是要真不满意了就休了我?那我不满意了能先要求分开吗?”
玉天凰却故作委屈,撇了撇嘴把头贴在他肩头:“你怎么敢对我不满意?是不是真的看不顺眼?”
庸弋这话答什么都觉得容易遭殃。
“那你要真的看不顺眼,我替你把眼睛取下来,就眼不见为净了。”
“宫主说笑!我怎么能看您不顺眼呢?”
广闼在外头老神在在故作正经道:“行了行了,想离婚的话,给你记上一笔,我们很民主的,真的想分开,没人能把你跟玉天凰绑在一块。”
玉天凰确确实实也点了头:“你真的不想呆在这,我扔你下车也不是不行。”
说着,她便推开了车窗,外头一阵风雨倒灌进来。庸弋侧目一看,马车正疾驰在一片崖壁上,一边是紧贴山崖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广闼不忘加上一句:“咱们这离婚,先冷静期来个一年半年套餐的,等你们冷静期过了再看看,真不适合再来提一次,怎么样?”
庸弋忙一个假笑,拉回了窗,规规矩矩坐在那儿恭敬道:“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想来宫主确实也是个有主意的人。您既然说我是您计划里的‘细节’,在下也愿助您与丹霞宫一臂之力。”
玉天凰听得她这句话,她那脸上过于明媚愉悦的笑容终于稍收敛了一些。其实相处虽然只有短短一两日,但庸弋也慢慢摸到了玉宫主一些脾性。
玉天凰这人,看似性情乖张,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其实无非是把个人脾气藏在了那副孩子气的姿态下。这姑娘看着疯,行事跳脱,不合常理,但若真站在丹霞宫的立场上去看,似乎除此之外又没有更好的选择。
庸弋看她松开了自己的手,斜靠在车窗边:“你放心,丹霞宫与山下不一样,我们可不兴以一纸婚约自此绑缚他人一生。这种事若是没有几分心甘情愿,靠着所谓教条礼法绑着又有什么用?让你做宫主君,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吓人。我只是想试一试一件事罢了。”
“什么事?”
玉天凰望着她的目光莫名让庸弋后背发毛。
“试试看你若是真与我结为了夫妻。”玉宫主凑近了几分,鼻尖几乎都要贴到庸弋皮肤,“你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