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出去!”
“那倒也不至于。你看这帮家伙有敢轻易靠近的吗?”广闼看这阵仗叹了口气,要打确实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这帮人刚刚都已经被广闼和林铛二人联手揍怕了,哪怕明眼见着玉天凰像受了伤也不敢轻易靠近。
庸弋从马车上下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林铛、广闼一左一右搀着玉天凰,周围一群人握着武器神情严肃,要是不看他们脸上淤青、伤疤,还真以为中央被围着的三个人已落入僵局。方才他上车时就仔细想过,若自己去了,说不定反让玉天凰他们三个被动。倒不如……费点口舌,把这事儿由死说成活的。
想到这,庸大夫便踩着小碎步一路踏上台阶,左挤一下,右挤一下钻进人群中央。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是谁,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哭腔冲向玉天凰:“哎呀娘子呀——!”
先前都是玉天凰在耍弄庸弋,哪里见过一贯老实巴交的庸大夫耍人。就看他当着众人的面,拉起玉天凰的手语重心长道:“我早就与你说了是摔了一跤,没人对我怎么样!你怎么一个气不过就跑天下山庄来寻仇呢?你呀,就是喜欢瞎想。”
他一拉过玉天凰的手腕轻轻一搭,心下当即就对她骤然白了脸色有了答案。
玉天凰被他拉进了怀里,听他这话,抬头疑惑看向他。庸大夫冲她眨了眨眼,搂着她到了赵自来跟前。
玉天凰小声问:“你做什么?这老东西跟我又不熟!”
庸弋却用力捏了捏她手掌心,大大方方跟这瞧着仍怒气冲冲的武林盟主行了个礼:“赵盟主,实在是对不住,在下庸弋,是玉宫主的相公。今日闹着一出纯粹是误会。还请您多多见谅。”
“误会?你夫人杀到我们前后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手下弟子打出血来,这也叫误会?”
玉天凰不服气:“他自己技不如人,怎么还……唔唔!唔!”
她话没说完呢,让庸弋按住了头抱进怀里不让她再骂人。
庸弋十分和善道:“赵盟主是有所不知,我这夫人脾气火爆,我因不会武功,只是个大夫,她历来对我多加维护。几日前,我们夫妻二人途径贵宝地,我单独外出想为她买些东西,谁曾想,过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本来是好事,可她硬是误会您派来手下对我下狠手。”
这庸大夫是一个台阶跟着一个台阶地往上走,言语里确实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地给赵自来摆上。
玉天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倒是林铛,冷着张脸面无表情配合道:“啊,宫主,是误会呢。”
广闼差点让她这神一样的演技给逗得破了功。玉天凰被庸弋摁在怀里白眼直翻,听广闼也跟着搭腔:“也是我们宫主担心则过,误以为对咱们姑爷动手的是您手下的那龙盛,这不,闹了这么大个乌龙。”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天下山庄手底下今日挨揍的人实在是不在少数。
就更别说方才与玉天凰打得难舍难分的人,龙盛这会儿手腕都被贯穿,他受伤后立即来了个面容娇好弱柳扶风的姑娘一面喊着“盛哥”一面替他紧急包扎。
庸弋搂着玉天凰,知道她大概情况以后不想多做停留。他低头扫了一眼,见玉天凰身后有一抹殷红,立即私下扫过一眼,而后立马脱下外褂,围在她腰侧。
玉天凰一呆,随后瞪大了眼看着他。
听庸大夫小声嘟哝:“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不算着日子吗……”
“我——你,你管我!”一向来牙尖嘴利的玉宫主这会儿却像突然间被人堵住舌,她看庸弋如此耐心,手指修长在她腰间,面上莫名腾起红晕。
其实和庸弋呆在一块的时候,玉天凰总是把他当丹霞宫的姐妹看的,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一想到他武功全无,只会治病救人,平日里遇上打打杀杀的事能躲就躲,哪里会把他当成个“男人”。何况丹霞宫的女人历来不爱跟男人混在一块,庸大夫这样的性格,反倒是让玉天凰觉得舒服。
可他脱了外罩忽然替她温柔围在腰上那一刹,玉天凰莫名感觉自己心跳在加快。明明也没有在打,也无人突然拔刀袭来,偏生胸口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庸弋倒没注意到她这微妙的变化,低头认真将衣服扎好了以后,小声劝道:“你今日这情况还想怎么打?要杀只是杀那一个人,就稍稍服个软罢了,能碍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