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他,让蟒蛇给缠死了。”龙盛捂住了脸,看起来像是过于悲痛,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自己也觉得场面太过不可思议,想遮住自己的表情。
一群人进了屋才看清楚里头情况。桌椅杂乱满地,满屋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赵自来就死在了窗户边,一条碗口大的蟒蛇正将他缠住,一张嘴大张着,将他整颗脑袋吞进嘴里。
这事儿就格外荒诞。好好地武林盟主,没死在宿敌的剑下,没死在他人阴谋诡计之下——居然被一条蟒蛇给缠死了。
盟主夫人早就被这景象吓得昏迷过去,前来报信地小厮面色惨白结结巴巴:“这、这蛇是什么时候来的?先前分明是没有的啊!”
方才进来时,龙盛一时惊诧,忘了反应,这会儿缓过神来,长剑出鞘,将这蟒蛇砍成三段。这蛇身一下子瘫倒下来,软在地上,倒是蛇头还是咬紧了人的脑袋。
龙盛就问那小厮:“你说先前没有?那你来时所见到底什么境况?”
下人指了指窗边,说盟主就倒在了椅子上,他喊了几声,看盟主没说话,探了探鼻息才发现死了。
龙盛站在窗边四下查看:“看来是盟主窗户没关上,才让这畜生爬进来。”他绕着走了一圈,人们都仔细着他的神情变化,试图从中找出些微的线索。
但是龙盛眼下只是先将那蛇头一点点掰开,而后又蹲下查看了一遍周围的情况。但他最终也并没有多做什么,命人守着这处“案发现场”,与众人道:“此次武林大会事发突然蹊跷,劳驾各位暂且待在山庄之内,不要随意走动。我已差人下山去通知县衙,届时会有捕快、仵作过来查明真相。”
听了这话,又有人有意见了,这可是武林大会,一帮舞刀弄枪的危险分子,不说丹霞宫这类已经上了通缉令的,满山庄看去,有哪个身上不背个几件人命官司?这把衙门的人给招惹来,那事情有完没完了?
龙盛听了也觉得有理,可他师父这死状着实蹊跷,本着专业人士做专业之事的态度,他才想着去报官。
“江湖事江湖了,你师父走了,自然应该你这个徒弟来查明白究竟是何人动手!怎么能交给官府呢?”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话,顷刻间就引起他人附和:“说的是啊!”
“就是,你做徒弟的来查不就行了?”
“真有什么弄不明白的,大家在慢慢想不就行?”
“那也好吧!”龙盛是赶鸭子上架,无可奈何也得接下,“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也希望各位大侠能好好待在山庄之内,在我未查明真相之前,切勿进出此地。也切勿随意离开山庄,以免届时我们有所误会。”
说罢这话,龙盛便将赵自来的房间关上,不再让人入内。
众人听了龙盛所言也都低声讨论起来。有人说:“这样大的蟒蛇,也不见得像是谁能随身带进来的。这山庄临山,莫不是自己跑进来?这怎么也想不到赵盟主会酿成如此祸事啊。”
又有人说,以盟主的武功,就算身体虚弱,对付不了什么武林高手,可遇上了蟒蛇难道还对付不了吗?这也不合理啊。
“曾经江湖人传丹霞宫内有女子习得黎人的诡异功法,可以笛声驾驭猛禽、野兽,会不会……”
一群人又把目光落到丹霞宫的几人身上。
玉天凰听了他们的话,白眼一翻无语至极,手掌一抬,指尖掐着银针随时都要发作,却是被广闼和林铛一同给压了下去:“姑奶奶,您可消消气,这一下打出去了咱们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听得他们说这些,你们心里头服气?姑奶奶最烦这些。”
庸弋劝道:“知你厌烦这些胡乱猜忌的话,但咱们也无需受困于他们的想法。”
林铛也道:“这会儿与他们计较,反倒平生事端,也不好。”
“就是就是。横竖不管咱的事,咱几个打麻将去。”广闼拉着玉天凰就要往回走。好在龙盛也是个客气的,听了别人怀疑,也替丹霞宫鸣不平:“今日一早大家都在会场,互相之间都见着,这事做不得假。到底是谁人动手,又是谁人做事,一切就等我带人查清探明了再说吧。我定不会放过罪魁祸首,也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这事儿一出,下午边的活动也干不下去了。中午的饭食大家也都简单对付了过去,便跟着小厮回了房。玉天凰等人回他们院子里的时候,才一入内,就看龙盛一人早早等候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