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意说这话时眼里有光,刘协仰望自己的阿姐,朦朦胧胧想着,如果是阿姐的话,或许能做到。
荀攸坐在后头,那日荀谌回去和他说由于他表现出色,长公主决定让他当出头鸟,和王允谈谈蔡邕的事。
荀攸觉得,他将为此生唯一一次任意妄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即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日是谏官,一世是谏官。
他那位小伯父还感叹,一失足成千古恨。荀攸的乖巧人设一去不复返。
长公主果然是来克他们荀家的。
不过今日过于精彩,荀攸这个谏议大夫还没开口,刘意就来了场大戏。
“为什么来不得,哪条汉律上写了州牧不得入宣室”
文官振振有词,“州牧自然入的,可你是女郎,即便是天子女兄,也不得胡来。”
刘意只道,“廷尉何在”
这位上次朝会被荀攸当炮灰的可怜人又颤颤巍巍站出来,“臣在。”
刘意虚心请教,“我小杜律学的不深,因而向您请教,意是否犯了罪”
廷尉判案的,他敢说自己不精通小杜律吗
“臣。”
荀攸都不忍去廷尉的脸色了。
廷尉臣了半天,最后干巴巴挤出几字,“小杜律上不曾有相关记载,此类事件,可循旧例而治。”
刘意嗤笑一声,“你直接说吕后就是,我又不是听不懂。”
廷尉那脸色基本跟死人差不多了。
其他人不说,眼里都是一个意思。有和事佬出来劝架,“长公主请回吧。”
闹大了多不好,大伙也承认
你这个州牧的身份,宣室就别来了。改明给你谋士封个官,让他替你来。
刘意静静听完,重复最初的问题,“为什么我本人不能来。”
对方被刘意的眼神镇住,气势降了不少,“您是女郎”
“所以呢”
“还是别来。”
刘意,“汉律上没写,既无明文规定,那我便没有错。”
一位儒士道,“败坏朝纲伦理还说没有错。”
“事分轻重缓急,外头叛军比我还放肆,烧杀抢掠,你们怎么不去骂他们。”
儒士说不过刘意,“胡搅蛮缠。”
刘意更狠,“反正都被你们骂了,我不介意杀鸡儆猴。”
这年头为自己坚持的理念死那叫死有余荣,刘意问,“史官何在,记下今日之事。让他们名留青史。哪位不服,要以死明志的”
这话不知道是在夸还是损,总之场面直接凝固了。吕布出声,“特殊时刻,诸位何必计较,眼下一同对敌才是正事。”
吕布突然发话叫王允不安,他见刘意朝吕布投去一抹赞许的笑容,当即冷静下来。制止群臣的不满,转头向刘意搭话。
“您任职冀州牧有段时间了,陛下还欠您一份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