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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焙鱼有了固定卖家,她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再攒个两三个月,来年春上就能给俩老做身衣裳了。花大娘对她的好,她点点滴滴都记在心头,没有大娘的帮衬,她哪能这么快的溶进清岩洞里。可是大娘就快要离开了,松柏县一个她听都没有听过的地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着面,就这落后的古代,说不定这辈子就难见着了。
花大娘抱着季歌,拍拍她的肩膀。“莫哭孩子,往后日子还长着,你是个好孩子,心思活络手也巧,相信不用多久,也能搬出清岩洞,到时候你来大娘这边。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就当大娘是提前去探探情况,熟悉周边环境,等你们过来了,要落脚就容易多了。”顿了顿,她又说。“咱们说点正事,村里明天有队出山,你让二郎跟着我去,正好认认新悦酒楼。”
“好。等二郎回来了,我跟他说。”季歌听了花大娘的话,倒是真的平静些了。她暗暗的想,这清岩洞虽好,山清水秀跟个世外桃源似的,可她还是要努力挣钱,争取早些搬出这深山沟。“大娘咱们洗个脸,坐着说说话吧。”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机会。
“嗳。”花大娘慈眉善目的应着。
二朵见她俩笑了,查觉到气氛的变化,她大着胆子甜甜的喊。“花大娘。”双胞胎跟着二姐,咧嘴露出天真的笑容,甜甜的喊。“花大娘。”
“好孩子。”花大娘对着三个孩子笑,和蔼和亲的看着他们。“以后要乖乖的听大嫂的话,莫要调皮捣蛋。”
“我们都很乖,听大嫂的话,最喜欢大嫂了。”二朵笑的眉眼弯弯,应的特别认真。双胞胎仰着小脸,认真的看着花大娘,也急急的跟着应同样的话。
那小模样可爱的,花大娘看着心里暖乎乎,眼里的慈爱更浓了。
经这么一闹,气氛彻底的恢复了温馨轻松,花大娘细细的交待着一些事,其实平日里她都有说,季歌也都记在心里,这会又说起,她依旧听的很仔细。
次日天微微亮,刘二郎就起来了,季歌起的比他要早些,蒸了一笼软软的酸菜包,直接装了半笼在碗里,让他拿着到花伯家去吃,然后和花伯夫妻到山叔家集合。今天的队出发早,是有原由的,猪走的慢,得赶着猪出山,太费时了,所以得早起,至于一些家禽家畜等,直接捆了担着走。
这二十来天,季歌细细的熏了三斤多火焙鱼,她取了个整数,让刘二郎带着三斤火焙鱼出山卖,顺便告诉她,得买三斤五花肉,五斤肥肉,两根筒子骨,半斤虾皮,一斤酥糖,一斤糕点,一斤果脯,过年要贴的窗花剪纸也要买点儿,至于对联也买一副,她是铁了心要整个喜庆丰盛年了。她算了算大概的价格,加上卖火焙鱼的钱,她又给了刘二郎一百文钱。
白天天阴沉沉,到了傍晚开始飘雨,村长吩咐着几个人挨家挨户的通知,还分了两个耐烧不易熄灭的火把,待天色完全暗下来,就要拿着雨伞举着火把,跟着村里人去接外出回来的队伍,怕他们出意外。幸好只是飘雨,雨势不大,风很轻,就是有些寒凉。
让二朵领着双胞胎呆在家里,季歌其实是不放心的,可她必须跟着队伍去山里接人,她同样也不放心花伯俩老还有二郎,再说,这事是不可能避开的也不能避开。
一群人约有五六十个,都举着火把,在山里走了近半个时辰,总算是接应到回山的队伍了,应是知晓村里会有人来接,他们歇在一个天然的大山洞里等着,一见到火光就开始喊。
回到家时,已经是酉时末,出门时季歌特意烧了一锅热水,又煮了姜汤,叮嘱着刘二郎喝完姜汤再洗个热水澡,紧接着,她端着一大碗姜汤去了花家,二朵跟着她,手里提着热腾腾的饭菜,花家那边她也烧了一锅热水的,等着花家这边都拾掇好了,季歌才领着二朵回了刘家。
第二天是初一,飘着细细密密的雨,临近傍晚花大仓回来了,次日请了福伯顺伯两家的人,借用他们家的牛和驴子,把家当都捆绑好。早饭是季歌做的,让二郎去花家喊人,吃完早饭,天色大亮,庆幸的是并没有下雨,就是天阴沉沉的,随时都会有下雨的可能,便没有多耽搁,整顿好一切就匆匆忙忙的出发了。
季歌舍不得,让二郎在家里看着,她想送送花大娘,二郎抿着嘴没应,让二朵带着双胞胎在家里窝着,关好门窗他一言不发的跟在季歌身后,这么一来,季歌就不好太任性,送出了清岩洞便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会,才和刘二郎返回家。
花伯夫妻一走,她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突然就好想刘大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眼看就要入冬了。
第014章
天空似蒙了层灰,阴沉沉的,没有飘雨,却寒风阵阵,甚是凛冽。
闲着无事,季歌拿了些荞麦去了杂物间,花大娘把石磨也送给了刘家,还有鸡鸭各一对,常用的农具一套等等,零零散散送了不少。刘二郎对山坳里的半亩地很是看重,甭管刮风下雨天寒地冻,每天都会拎着农具进山坳里看看,没活也要整点活出来。花伯离开时,特意喊着刘二郎进山坳,面对着土地手把手的教着他,仔细的告诉他,要怎么栽种要注意哪些方面等琐碎事。
“大嫂去磨荞麦粉吗?”二朵则是特别看重一对鸡鸭,有事没事总会到外面看一眼,正要进屋的她遇着了正好出屋的季歌,咧嘴笑着随口问。
季歌笑着说。“对,正要喊你回屋呢,三朵和三郎在火塘旁坐着,你去看着点,我磨了荞麦粉就过来,咱们明天早上吃馒头。”这里是不烧炭的,家家户户都围坐在火塘旁取暖。
“嗳。我晓得了。”二朵甜甜的应着,进了厨房。
推磨这活可不轻松,很费力,季歌劲头小,最多也就磨一餐的份量,如今也方便,吃一点磨一点,倒也没什么。
刘二郎将背上的柴木扔到了屋檐下,听见杂物间里的动静,擦了把额头的汗,直接进了杂物间。“大嫂,我来磨。”
“快完事了。”季歌回了句,抬眼一看,瞧见屋檐下的柴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晴,家里的柴木够了,别再捡了,这些湿柴不晒干,也没地方堆放。”
刘二郎却是不听季歌的话,硬是接过她手里的石磨,余眼看见她磨红的手心。“以后要推磨,大嫂跟我说声,我忙完了再出门。”
“嗯。我把柴木搁屋侧去。”看着灰蒙蒙的天,季歌秀气的眉宇里落了愁绪,轻声呢喃着。“眼看就要入冬了,他还没回家,走的时候跟他说过,要早些回来的,他答应的好好的,总觉的这天,随时会飘雪,万一封了山可怎么办?”
“应该就在这几天,往年都是差不多的日子回来的。”刘二郎沉声说着,看着大嫂扛起一捆柴木去了屋侧,心想,不知她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