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端坐马上,居高临下的打量跪在地上的古尔赤哥,心中一阵快意。
你是蒙古人又如何?我官儿比你大,你照样要拜我。
这古尔赤哥有四十多岁,材强壮魁伟,一张脸还带着当年的凶悍之色,一看就曾是军中精锐战兵。
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唱起来:“秋雨菲菲,伊人不归。不归啊不归,何山采薇……”
很快,十几个可怜巴巴的女子,穿着五花八门的寒酸衣服,在院中跳起舞来。
古尔赤哥决定,如果镇守官儿真给了赏赐,他到时一定要吞下大半。
古尔赤杜的奴隶大声说道,这奴隶也是古尔赤哥的翻译。
“尊贵的官人说了,只要你们的歌舞让他高兴,他就会给你们赏赐。这真是你们天大的运气……”
古尔赤哥对他的奴隶说了一句蒙语,让这奴隶把李洛的话翻译成汉语说给这些女子。
这十几个女子,显然都是村民的女儿,一个个神色惊惶,面带菜色。显然不但平时经常受到欺压,也很难吃饱饭。
李洛说有赏赐,当然是找借口接济一下这些女子。
还有赏赐?古尔赤哥和都兰对视一眼,一起想道:这镇守官人真是大方啊,一定很有钱。
李洛骄矜的一笑,“不妨,看看也好,就当闹闹。要是她们让本官人高兴,本官人自有赏赐。”
蒙古保长对李洛很惭愧的说道:“尊贵的镇守官人,请原谅古儿赤哥的失礼。村里就只能找到这些不像样的货色了。”
“主人,村里会歌舞的女人,都带来了。”那汉人奴隶禀报。
羊刚刚才放出香,一个奴隶就带着十几个女子走进院子。
当然,也不是白等。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酒,酪都摆了上来,就等主菜羊烤好了。
奴隶们摆出了桌案,餐具。然后古尔赤哥恭恭敬敬的请李洛上座。
都兰亲自把三只羊架在院中烧起来的炭火上烤。
三个汉人奴隶早就熟悉了怎么杀羊,不到一刻钟,就全部宰杀完毕收拾妥当。
三只可怜的羊被翻过来,一方面利于宰杀,一方面让它们的眼睛看着天空腾格里,灵魂好上天超脱。
忽必烈曾就此事专门下诏曰:“必要开膛杀之”。并作为法律,严格执行。为此,蒙古帝国和中西亚的某某教没少发生摩擦甚至战争。
而蒙古习俗恰恰相反。必须要开膛宰杀,严割喉放血。
蒙古人的宰羊礼,与某某教很不同。某某教的宰羊,必须要割喉放血,绝对不许开膛宰杀。
不一时,三头羊被牵到院中,古尔赤哥请李洛观看宰羊礼。古代蒙古人招待贵客,为了表示羊是现杀的,一般会请客人观看宰羊。
合着,就是李洛一人是他们的贵客。
李洛被请进客厅大堂,至于马致远,古尔赤哥和都兰从始至终没有搭理。崔秀宁虽然也穿着蒙古服饰,但因为不会说蒙语,被他们看出来不是蒙古人,也不愿搭理。
几个奴隶领命。
“遵命,主人。”
古尔赤哥赶紧吩咐奴隶:“杀三只羊!让村里会跳舞唱歌的那些小女人过来!”
李洛制止道:“好了古尔赤哥,用不着和这些汉人生气,本官人饿了。”
“愚蠢的奴才啊,你的蒙古语,就像是骡子在学骏马的声音,听了让人生气!你几年都学不会吗?真是愚蠢。”
古尔赤哥顿时来气了。顺手就是一鞭子,但是打的不重,只是象征的。
一个汉人女奴小心的对古尔赤哥说道,脸上的神色带着害怕。她说的是蒙语,但很生硬。
“主子,贵客们的住房,都安排好了……”
李洛和崔秀宁很是无语。一个小小的村长,就有这么多个人奴隶,真是没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