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就是死了,我们鬼道可不讲究什么死而复生,简直愚蠢。”燕知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样,阴冷可怖,可叶星并不生气,而是颇有意味地重复着:“我们鬼道。唉——”
他长叹:“我真是没想到啊,燕知,你居然还会认可你是鬼道一脉之主的身份。”
“做施故的手下不丢人。”燕知讥讽着,“可要我听你差遣,真是恶心。”
叶星敛了笑意:“那我们就是谈崩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叶星默然片刻,说道:“我深知你性情,所以,将其他人也都请来了。”
“小山。”
他低声叫着,燕知眼皮一抬,就看见栾易山压着沈景越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沈景越在很久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之后又常年隐居,受施故庇佑,虽是工于器法,但实战经验不足,很容易就教人拿捏了。此次雷云之灾,她也头痛欲裂,有些不太清醒,便没有挣扎。
燕知扫了她一眼,指尖微屈,轻轻哼了一声:“怎么?你想威胁我?”
“那怎么能是威胁呢?”叶星竟是笑了,“我是在和你谈合作。要是这丫头不行的话,还有文恪和历家那个小丫头。”
燕知眼神一凛,叶星又蛊惑着:“燕知,我知你最不喜别人要挟你,但你可要想清楚了,沈景越一死,那叫施未的臭小子恐怕不会放过你。你也不希望和你的好侄儿反目成仇吧?”
“他算哪门子的侄儿?我没有侄儿。”
“哎,话不能说得太满。”叶星打断了她,“退一万步讲,若是文恪出事,你又怎么和临渊交代呢?”
“临渊一口一个正道支柱,他们难道不懂这种时候必定会有牺牲吗?”
“但这都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你点头。”叶星眼神中闪过一起贪婪与恶毒,神色也随之癫狂起来,“只要你点头,这些流血牺牲就都可以避免。待我大业得成,你,就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杀他们,如何?”
燕知蹙眉,她发觉叶星,似乎更加不正常了。
有点过于急切。
是因为受伤,所以影响了他的判断吗?
燕知抬眼,发现栾易山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并屈起两指,隔空勾了一下。
这是表示同意的意思。
燕知低眉,像是在沉思。
她并不讨厌栾易山。
二人仅在十几年前,共事过一段时间。但那会儿,双方戒备心都很重,下手又都干脆利落,甚至可以称得上冷血,会合的时候,就只打几个手势,来表示成功了,或是失败了,又或是中间出了差池。
燕知虽然和栾易山并不熟悉,但那人的行事作风,却与她有不少相似之处。燕知直觉认为,他并不是叶星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