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得不面对现实,李家这个问题有些棘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魏王实在没有什么好应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的文言文功底太差,听和说时,要先在脑子里翻译一遍,太占内存。不仅有时候会耽误事情,而且容易引起误解,看来得好好补一补课。
魏王心里打起算盘,等这个华夫子到来,他要做个旁听生,偷学古文知识。老祖宗的东西,得重新拾起来,但仅限于文字。
那些糟粕,好不容易被扫进历史垃圾桶,还是得回避,不碰为妙。
刚到晌午,怜月来禀:“家主,华夫子到,已安排至偏院中休息,须为其接风洗尘。”
“收到。即刻安排设宴款待,请族老、魏浩和魏延一同出席。”
昨晚收了怜月,魏王说话便不经大脑,现代词不停往外蹦。开始轮到怜月脑瓜子疼,很多时候都要猜,她还不敢问。
怜月忙下去准备。魏王感到非常奇怪,穿到汉末三国,说曹操,曹操就到么。会不会哪里岀了问题,他的内心有些困惑。
而且这个怜月,还是又施礼,又呼家主。昨晚不是才一起睡的么,有些东西真的是刻在骨子里,难以改变。
魏浩和魏延是第一次参加接待外宾活动,自然喜不自胜。这里面也有魏王打算重用提拔的隐意。
魏家四人在大院中相迎,有儿郎引着华夫子步行而入。
一个青年儒生踱着方步,年龄在二十左右。身材不高,腰杆笔直,五官俊美,眼神清澈,有如一汪泉水,尤其让人印象深刻。高冠白衣,气度非凡。
这与他脑洞里的夫子形象,完全搭不上边。无论年龄,还是容貌,天差地远。但显然这位就是华夫子。
魏王连忙上前,拱手一礼,寒暄道:“夫子远来,一路舟车劳顿。略备薄酒,聊表敬意。”
华夫子亦拱手还礼,客气道:“家主有心,不胜荣幸。”
“有请。”
“请。”
五人入席,酒菜呈上,地点就在二楼大厅。怜月在旁张罗伺候。
魏王作为东道主,率先站起来敬酒:“夫子才学广博,在下敬佩。今至寒舍,倍感荣幸。孺子顽劣,有劳夫子多加管教。请满饮此杯。”
“家主过誉,分内之事,不敢推辞,自当尽力。”华夫子并不像经典儒生,言语中自带一股豪气。
祝酒词说完,魏王一饮而尽,华夫子陪着干了一杯。
然后他以目示意族老、魏浩和魏延,让他们活跃活跃场子。
三人以为家主经过上次变故,不便饮酒。遂主动向华夫子敬酒,场面十分热烈。三打一,轮流上,觥筹交错,气氛融洽。
();() 每到华夫子来敬魏王酒,魏王嘴里就三个字“夫子请”,再无其他,相当郁闷。他前世酒量还行,酒桌上也算是活跃的一员。
可现在,一方面他不知道汉代宴席礼仪。另一方面,他所知道的酒桌场面话,实在翻译不过来,只能尬陪。
魏王第一次跪坐,膝盖跪得生疼。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改为了盘坐。好在族老老练,魏浩和魏延殷勤,宴席氛围还算不错。至于失没失礼,他真不知道。
酒至半酣,华夫子上前敬酒,颇有些疑惑地对着魏王说:
“无际兄,前番与君痛饮,君意气风发,纵论天下。奈何今日却毫无兴致,如此郁郁?安甚感奇怪。”
魏王脑子转了半天,终于翻译了过来。他惊得脱口而岀:
“尘世中一个迷途小书童——华安?”。
哐当一声,华夫子酒杯落地。全场顿时陷入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族老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大急。尤其魏浩,脸都快哭了。怎么可以直呼夫子名讳呢,这么低级的错误,家主不应该犯啊。
华夫子本已站在魏王面前,他一把拉住了魏王的手臂。族老三人以为要打架,赶紧起身。但离得远,已然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