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皇帝冷哼一声,直接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拂袖怒斥:“尔等可知冀中旱灾一事!冀中正陷入水生火热之中,诸爱卿非但不体恤子民,还送上这等千金难求的贺礼,把大楚看作什么,看作笑话!”
朝上众人皆知齐礼阎家世不凡,多年来他在尚书职位上敛财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这是专拿他杀鸡儆猴,好让朝中大臣全都大开腰包。
“臣愿将十年的俸禄捐赠,共三千两!”齐礼阎慌忙跪拜,言之凿凿,“力保冀中灾民渡过难关!”
点到这个程度,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众大臣纷纷响应,少的几百两银,多的如武侯则是暗中捐了七千两。
众大臣在表完决心后便是宴席了,宋振云的位置距齐礼阎不远只相隔两个长几,他先是端了一杯酒上前与太后皇帝处敬酒。
而后回到位置上,让宫女又斟了一杯,故作晃悠地来到齐礼阎身旁。
“许久不与齐大人喝过酒了,今儿是沾了太后殿下的光才得了这机会,在下先自罚一杯,以表敬意。”
宋振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自说之话,顺势坐在了齐礼阎的身旁。
没头脑地让武侯这么一打岔,齐礼阎原本脑中想的事也忘却了,武侯是大官自然不可怠慢,他好声好气地接下这顿问候。
“是有些日头了,上次一同喝酒,只怕是在肃王殿下的晚宴上了。”齐礼阎的头发花白,胡子也掺杂着几根白色。
两人年龄相仿,可武侯宋振云在外人眼里瞧着只怕是比齐礼阎要年轻上好几岁。
自来听闻齐礼阎借职务之便大肆敛财,家中只怕有过十万两的现银,宋振云上来问好便是打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主意,他想套套话。
脸上带着红晕,好几杯酒下肚,宋振云不用装也有了醉醺醺的状态,随口问道:“诶,在下听闻齐大人近来收了一幅名画,是前朝书画大家张之忠的《千鸟图》,不知可否改日登门让在下鉴赏一番?”
提到画,齐礼阎顿时不自然起来,夹菜的动嘴慢了许多。
《千鸟图》,是前朝的一张孤品,现在在江湖的上的市价只怕是高过了千两,若是让皇帝知道尚书家里有皇宫里不曾有的好东西,只怕是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顾不得宋振云,齐礼阎悄悄地往主位上看,确认皇帝正在与其他大臣寒暄,未成注意到他两人的谈话这才放心下来。
“武侯大人可不要乱说,这画并非下官购入,是下官从好友手里借来赏鉴的,过几日便要还了。若是武侯大人感兴趣,下官便带大人去吾好友家登门便是。”
齐礼阎迅速往宋振云的杯子里倒酒,端起杯来敬酒,企图将此事敷衍过去:“武侯大人别停啊,快喝。”
又一杯酒下肚,两人相似一笑,各自都揣着小心思。
“画可以不看,可在下还是要给齐大人提提意见。”宋振云主动给自己倒上一杯,“前两日夫人外出游玩归家还跟在下提到了您家里的小妾,说是在游湖之时又遇上了,穿金带银,项间戴的珠宝价值不菲。夫人还与在下抱怨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