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言澈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本将军等的便是这个机会。现在亚旅问了,我便说上一说。听好了!想必诸位已听闻太子殿下亲临点兵场,为的是什么?”
所有人哑口无言,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往前走几步,宋言澈大声道:“为的是军饷亏空!太子殿下已经掌握了诸位贪污军饷的证据,特派我来稽查。若在我审讯前承认之人,便减轻处罚!”
台下的人明显出现了骚动,在宋言澈看不到的地方不少人交头接耳,可在场无一人站出来承认贪污罪行。
半响过去,直到全场安静,宋言澈发现坐在前排的头领竟露出了不屑的微笑。
他满不在意地说道:“宋副将,贪污可是大罪,不敢乱说。若真说太子殿下掌握了我等贪污的证据,只管拿出来对峙。若没有,您可就是污蔑。”
“对!以太子殿下的名头污蔑我等忠心报国之人!”伴随着讥笑与嘲讽,人群中传来附和声。
一连过去半个时辰,无论宋言澈如何以话语胁迫众人就范承认,他们说到底就是一句话:没干过,任他说破了天都没用。
原副将在所有头目中瑟瑟发抖,不敢与众人一般明着作对,虽脸上对宋言澈毕恭毕敬但心里还是暗爽军中团结。
一气之下,宋言澈下令将在场的所有头目分散,一对一问话。
可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无所获。
郁闷且无奈,得不到证据便不能强行扣人。太阳往西边渐行渐远,转眼来到了军中放伙食的时辰,宋言澈只得垂头丧气地暂停审问。
海军练兵场就在海边不远处,宋蕴宁就住在在附近。
宋言澈便灰溜溜地去了木屋一趟,想着若是辜负了太子殿下的期望,好歹先告知姐姐一声,免得武侯府无故受牵连。
“你是说你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是否有人贪污,还说太子殿下掌握了证据?”宋蕴宁惊讶得筷子都拿不稳,啪地放在了碗上。
桌上放着白水煮的青菜和一碟咸鱼,这便是一餐饭。
为难地将头埋进了碗里,宋言澈吃着米饭味如嚼蜡,没好气道:“我杀鸡儆猴的事都做出来了,若非如此,根本震不住在场的头领。阿姐你是不知,他们个个瞪着眼睛都想把我给生吞了。”
姐弟两人在简陋的小木屋里相对而坐,弟弟一入门便把军营里发生的事说与宋蕴宁听了,本想得两句安慰。
“这样能问出话来才有鬼了。”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宋蕴宁嘟囔道,“军营中的凶险岂非常人能知。爹爹征战许多年,早已与你我讲明行军打仗的难处,海军头目相互间都有着过命的交情,你是新来的,自然是会针对你。”
宋言澈猛地一抬头,嘴里的饭都忘了嚼:“阿姐!您的意思是他们串通一气故意针对我。所有才问不出话来?”
咸鱼的盐分太大,宋蕴宁吃得直皱眉。
连喝了两口汤水才对着宋言澈轻点了两下头说道:“不算太笨。”
“既然前任副将能当着太子殿下将此事说出,贪污便确有其事。贪污后一定想要销赃,反正太子殿下知晓头领贪污之事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倒不如将就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