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祝慈以红袖的弟弟作为要挟,只要她弟弟的性命握在自己手里,红袖就不敢轻易向白贵妃透露自己对静月动手的事。
但祝慈总归对红袖没那么放心,每回她给弟弟的家书她都会检查一遍在让人给送出去,以求一个稳妥。
“拿来我看看吧。”
珠英将书信交给祝慈,祝慈用刀片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打开,从里面掏出信纸大体看了一遍。
不过是些寻常的家常话,可以看出红袖和她这个弟弟的感情很好,字里行间满是爱弟之情。
看完祝慈将信折好收起来,突然她想到什么复又将信纸拿出来。
她展开凑近闻了闻,又对着日光照了照,在最后一行字的末端有一个极小的褐色圆点,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珠英,你去将蜡烛拿来。”
“奥,好。”珠英忙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端着烛台来到祝慈身边。
祝慈将信纸悬在烛火上空。珠英好奇的凑上去,她惊讶的发现信纸上原本空白的地方慢慢多了几行浅褐色的字迹。
她惊愕的瞪大双眸,“主儿,这是……”
祝慈看着多出来的几行字,冷笑道:“红袖这是在给她弟弟偷偷报信,让他寻机会偷跑呢。幸亏我多了一份谨慎,不然就这么把信送了出去,岂不是自己害了自己。”
“可她是怎么做到的啊,方才奴婢竟然一点也没有瞧出来。”
珠英接过信也学着祝慈的样子对着日光照了照,又对着烛火烤了烤。
“您是怎么发现的?”
“你仔细闻闻,这纸上有股米醋的味道,最后一行的末端还有块污点。若是油污颜色绝对不会这么浅。”
祝慈没想到灵敏的嗅觉倒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
珠英闻言凑近闻了闻,却什么也没有闻出来,只闻到了一股劣质的墨香。
祝慈接着说:“用米醋在纸上写字,便不会在纸上显现出来,只能用火烤才能看见。倘若是用牛奶,便需将其泡在水里才能看见。”
“还是主儿聪慧。要是您没瞧出这信里的端倪,再到了红袖弟弟的手里怕是会惹出一连串的麻烦事。”
珠英越想越后怕,红袖的弟弟要是跑了,她舅舅不仅会有危险,主儿也会性命不保。
红袖没有了顾虑,又忌恨主儿曾用她弟弟的性命威胁,说不定就会向贵妃娘娘吐露实情。
“奴婢看红袖这段时间这么老实,还以为会安分守己,不敢动什么歪脑筋。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障眼法罢了,她是想让主儿放松警惕,然后伺机将消息传递出去。”
祝慈想起红袖身上那股熟悉的幽香,眸光渐冷。
“我本来还想留她一条性命,如今来看是我太仁慈了。”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珠英做了个一划脖子的动作。
祝慈摇摇头,“不能着急。静月才死不久,红袖若是在莫名其妙没了,贵妃娘娘肯定会对我有所怀疑的。得想个法子才行,即能除掉红袖,还能不叫贵妃娘娘起疑。”
她拿起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迹,“你就先假装不知道,照常把信给送出去,别叫红袖起了疑心。我看着她跟你的字迹倒是有几分相似,你照着她的字迹重新写一封。”
随后祝慈研墨,让珠英坐在书案前照着红袖的信临摹了一封。
珠英写完之后,祝慈将两封信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点点头。
“不错,要是忽略掉上面烛火烤过的痕迹,我还真有点的分不清哪一封是你写的。”
珠英将毛笔搁在青山笔架上,“红袖的字还是奴婢教的,她落笔书写的习惯跟奴婢不说一模一样,但也一时让人分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