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浑身都酸软地痛。
姜觅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指尖传来上好丝绸的滑腻手感,她揉了揉肿痛酸涩的眼,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醒了?”
低沉的男声带着点戏谑,从她前方的不远处幽幽传来。
意识簌地回笼,她下意识地要去开床头的台灯,头顶的水晶吊灯却应声而亮,刺得她眼睛生疼。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适应了这亮光。
她一眼就看见了床对面的真皮沙发上,身材修长的顾行止正斜倚在那。大长腿矜贵地交叠在一起,修长的右手正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他今天换了个造型,头发修剪得很短,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睫微阖着,指间夹着一支烟,昂贵的手工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工整又合身,颈间的领结有些松,露出了他性感的喉结。
姜觅缓了好一会儿,才抬眸看他。
“顾行止。”
她哑着嗓子唤他。
男人被她一唤,眼睫微抬,清冷阴鹜的目光在她没有血色的小脸上流连。
“怎么,很意外?”他身上总是带着令人胆寒的戾气,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绝情的狠劲,令人胆寒,“延之给你的钱不够用?还得一次一万的去卖?”
原本不太清醒的脑子忽地清明了,姜觅嘴角扯出一抹寡淡的笑容来,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一句。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出卖色相的不洁女人,她也懒得去争辩。
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呢?毫无意义可言。
“二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缺钱的很。一次一万,为什么不?”
她淡淡的说着,嘴角噙着笑,随后又想起什么来似的,笑盈盈道:“啊,对了,忘了您堂堂顾氏二公子,肯定是不会懂我们这些缺钱的普通人的感受的。”
牙尖嘴利。
顾行止冷哼一声,随即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她的面前,伸出长臂掐住了她的下颌,“你是什么人,接近延之的目的是什么?”
他问得没头没脑,莫名其妙,姜觅想了想,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您不是很清楚吗?当然是为了钱,为了更好的生活,有什么问题么?”
顾行止闻言,眸色冷了冷,随后手指一松,推开了她的脸。
她这双眼睛,他很陌生,带着怨恨和愤怒,还有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贫瘠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这个人,这张脸,这双眼睛的存在。
“顾总,您现在必须得过去了,人基本都到弃了。”
两人正僵持着的时候,陈启来了。
顾行止站直了身子,看都没再看姜觅一眼,只是垂眸交代陈启道:“好好照顾姜小姐,等我回来。”
“是。”
他说完,便拿起搭在沙发上的黑色长大衣,从陈启手中拿过车钥匙,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顾行止前脚刚走,姜觅就起身下床,身上还穿着刚才被那两个男人换上的衣服,陈启飞快地别过眼去不看她,她倒无所谓似的拿起自己的棉服外套穿上了。
“姜小姐,您最好是在这里等着。”
她刚踩上鞋子,就听得陈启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