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弟子本命玉牌,滴血祭炼后,存放在门派之中,与门中弟子的体魄精魂连接,璇玑弟子外出之中若是遭遇凶险,不幸身亡,以此玉牌便能寻迹找到尸身神魂,之前木东来的本命玉牌,由于幕后黑手用能遮掩天机造化的秘术掩盖了木东来尸体的踪迹,才使得璇玑上下的搜寻一无所获。
一月多前的璇玑问道试炼,璇玑损失惨重,数千年的璇玑大殿被离火神雷毁于一旦,云谷子云中子重伤,后不治陨落,因此商议将疑似重伤逃离的李还真捉拿回璇玑,并下了璇玑搜捕令,此前李还真留在璇玑的本命玉牌显示他的位置出现在了南荒,之后突然被遮盖了天机。
于是李还真的本命玉牌复制了多份,遣出多队执法弟子南下南州搜寻李还真踪迹,而洛月然、齐元恺和万长生三人被分组了一队,在南州城附近搜寻。
此时,临近南州城,本命玉牌突然光芒闪现,在本命玉牌的光影之中,洛月然三人感应到李还真的神魂气息越来越靠近。
李还真这边,拜别了张大武,他得到了了关于何二牛的重要消息,张大武是在南州的相水城遇到何二牛,何二牛在灭村后,被黑袍人掳走后,又被抛在了相水城,具体什么情况张大武也不甚清楚,只有问了何二牛之后才能清楚。
李还真不愿在人来人往的主街上显露自己的修仙者身份,他转身进到一条小道上,准备唤出孤影剑,御剑前往相水城。
小道上只有一间小茶摊,客人不多,只有一个白袍客人背对着路喝着茶,而远处茶摊老板悠闲地坐在板凳上嗑着瓜子。
突然三道身影落下,正是洛月然三人,拦住了李还真的去路。
“魔教妖孽李还真,果然是你,准备束手就擒吧!”万长生看着李还真恶狠狠地说道。
“李师弟,万师弟说话虽然重了些,但是道理没错,如今你即已做下错事,窃走流云剑,害死璇玑二圣两位老祖,当跟我们回到璇玑,接受门规,消除业障,改过自新”齐元恺态度稍好,但神色中充满了防备,像是怕李还真跑了,又像是怕他突然暴起出手,而洛月然只是看双手抱在胸前,清秋冷月地看着李还真,一句话也没说。
“呵呵,你们所谓的正道,可真是廉价的很呐!”突然一道清澈的男声从一旁的茶摊传来。
茶摊上那名唯一的顾客站起身来,洁癖似的拍了拍身上,仿佛这一会儿落了许多灰尘到身上,只见此人长着这一张娃娃脸,年轻的不成样子,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容,显得风流不羁,好一位偏偏美男子。
“你就是李还真?”
看着远处那个娃娃脸青年只是悠闲地站在原地,手指微微一摆,唤出一把金芒战剑,古朴修长,金芒中伴随着隐隐的雷鸣声,剑身末端刻着两个古字,而这把金芒战剑刚一出现就把齐元恺、万长生、洛月然三人定身在原地,不得寸进,而且随着剑势威压渐渐沉重起来,三人人更是感觉战剑上传来的那股煞气越来越重,并且以剑身为媒,缓缓向他们三人身体压迫。
李还真隐隐感觉到他要说些什么,但心下仍未明白其意,只得道:“是,我是李还真”。
“你好,我叫做沈青枫”娃娃脸青年露出一个帅气的微笑,道:“你觉得所谓正道邪道,可都是人吗?”
李还真呆了一下,有心反驳,但到了嘴边却发觉没有话说,只得又道:“是。”
沈青枫继续带着邪邪的笑容,深深地看着他,直到看得李还真心中都有些发毛,才听他缓缓地道:“还真小弟,璇玑有一件名动天下、震古烁今的镇派至宝──流云剑,如今丢了,你可知道?”
李还真此时的情绪几乎已完全被这个初次见面的沈青枫给左右了,不自觉地点头道:“知道,齐师兄说那日是我取了流云剑,杀了璇玑二圣,但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青枫眼角突然一斜,看着齐元恺他们的方向,厉声道:“那你可还知道,我这把战弋剑同流云剑一同在千年前那场魔界入侵大战之中,斩杀了多少魔族,毁去了多少性命?若论方今天下,世间法宝,真正杀戮最多,煞气最重的,流云剑莫不是其中之一,那它是正是邪!”
李还真脑袋中轰的一声大响,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就像是被人在面上生生打了一拳一般。
同时,他仿佛觉得,在内心深处,隐隐有什么东西,却在隐隐一声清脆的回响之后,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裂痕。
阳光灿烂,从大树顶上照下,透过茂密的树叶,变做点点小小的碎阳,落在地上,随着树叶的不停晃动,就像调皮的小孩,轻轻跳动一般。
这个沈青枫所说的话,其实和当日师傅说的,在意思上并无太大区别,“谁是邪魔外道,是存于人的内心之中,只要心存正道,又何必在乎他人评说!”,在内心深处,隐隐有个身影,低低地沉吟着:他是对的,他是对的。
沈青枫平静地坐回了一旁的小茶摊,喝着早已凉了的茶,“好茶!”
不远处,洛月然三人看着这边,听到“沈青枫”这个名字和见到战弋剑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还真的脸色从原来的焦虑、挣扎、痛苦中渐渐平息了下来,站起身来,对着沈青枫,冷冷地道:“你究竟是谁?”
沈青枫此刻又恢复了他随意的风格,原本眉宇间的煞气都消失了,又露出邪邪地微笑“我?我是沈青枫啊!一个游历天下的凡夫俗子而已。”
李还真盯着他,道:“凡夫俗子又怎么会懂得这么多的事,你是魔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