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忙道:‘梦爷爷,小的知道了。小的该死,都是小的一时起了贪念,偷了那夜明珠。求梦爷爷饶命。’
梦先生道:‘饶你一命也不难,只要你乖乖地把那夜明珠放到我说的地方,我就只说梦到了夜明珠的在处,不说是谁偷的。你若是给我梦先生耍花招,哼哼……你可知道我梦先生的厉害。’
那张三哪里还敢不按梦先生的话去做?”
李友朋讲完,工友们惊奇得直咋舌。有人羡慕地道:“这个梦先生真有福气……”
也有人道:“这个梦先生的运气真好……”
柳府丞听完,则沉思不语。
李友朋见工友们都吃完了饭,便又招呼大家干活。干了不长时间,就见天开始阴了,不一会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点虽不大,但是挺密。李友朋怕淋湿了木料,赶忙招呼大家用席和草苫子等搭盖。
柳府丞也跑来帮忙,李友朋劝她在工棚里避雨,可她哪里肯?与工友们一起干起来。等把木料都搭盖好了,大家的衣服也都被淋湿了。李成孝他们跑回了窝棚,女儿国的木匠们则往家跑去。
四月中的时节,人们已穿单衣了,但一下雨,气温立时就降了下来。柳府丞站在木工棚下避雨,湿衣裳又贴在身上,就有些冷了。她双手抱着肩膀,身子有些打颤,又经工棚下的小风一吹,禁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喷嚏。李友朋见了,赶忙跑过来,关心地道:“大人,你若不嫌弃,就到我窝棚里避一避吧,那里暖和些。”
柳府丞随李友朋跑进窝棚,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因为这窝棚是用秫秸搭起来的,又有门帘,即挡风又遮雨,当然暖和了。
李友朋顺手拿过挂在秫秸墙上的一个褂子给柳府丞披上。这一靠近,才见她那湿漉漉的裙子紧贴在身上,又不穿内衣,衣服一贴身,便印出了她的胸脯来。李友朋禁不住多看了一眼。
柳府丞抓着披在身上的褂子,往胸前拽了拽,想裹住身子暖和些。抬头见李友朋正盯着她的胸看,顿时心发慌,脸也红了,转身跑出窝棚,将褂子往头上一蒙,顶着褂子,冒着毛毛细雨,跑出了工地。
李友朋知道自己闯了祸,惹下了麻烦,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懊悔地骂着自己:“李友朋你真不要脸,那官员也是你敢惹的?这下可作下孽了。”
柳府丞刚跑出工地不远,就见丫鬟可心跑着来送伞。可心赶忙给柳府丞打起伞,然后取下柳府丞头上顶着的褂子,道:“大人,您怎也不避避雨?等婢女给您送伞来再走也不迟呀。”
柳府丞没有答话,直往前走。主仆二人回到柳府后府卧房,可心把李友朋的褂子放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给柳府丞换了身干衣裳,然后拿起凳子上的褂子,道:“大人,这是谁的衣裳?一股味,扔了算了。”
柳府丞道:“你这丫头,人家师傅好心好意借给我用,怎么能给人家扔了?放在那儿吧,等一天还给人家。”
可心只好把褂子放到衣架的角落处,道:“大人,等明天我再让妈子们洗吧。”
柳府丞还没来得及言语,就觉得鼻子里发痒,随即打了一个喷嚏。
可心忙道:“大人,婢女让厨上给您熬碗姜汤,去去凉气,免得感冒了。”说完,出了卧房。
可心走后,柳府丞自语道:“这丫头,好好地衣裳能有什么味?”说着,不自主地走过去,拿起褂子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道:“哪有什么味道?”又将褂子凑到鼻子前,仔细地闻了闻,似乎有种味道,道:“还真有点,难道真像书上写的,这是雄性的味道?”其实,这完全是她心里的作用。柳府丞以前也没接触过男人,但他看到书上写过,男人有一种雄性的味道,就像动物一样,雌雄之间能嗅得出来。
柳府丞心想:若是男人身上没有雄性的味道,最近我为何总喜欢往李友朋那儿去呢?而且还特别愿意听他说话。有时离他近了,或是被他看上一眼,还觉得心慌、脸热。难道这就是他的雄性的味道吸引的?如此一想,柳府丞又觉得心慌脸热起来。
这时,屋外响起可心的脚步声,柳府丞赶忙把褂子扔回到衣架的角落处,坐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装作梳理头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见脸蛋红红的。不禁羞臊地垂下头,用手捂住脸偷笑。
可心端着姜汤走进来,服侍柳府丞喝了,又扶她躺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拿了碗,悄悄退了出去。
柳府丞躺在床上,眼前尽是李友朋的影子。心想:他虽然没做什么大事,但点点滴滴却反映出他忠厚实在,关心体贴人,又很幽默。今日他看我的眼光,直让我心慌、意乱。书里说:若一个男人盯着你看,尤其是看你那要害部位,你不厌恶,反倒心里悸动,就是喜欢上了这个人。难道我喜欢上他了?柳府丞心想:这怎么可能?我一个堂堂的府丞,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小百姓?转而又想:可为何现在总是想起他呢?这李友朋还真知道心疼人,又是将菜里的肉挑给我,把白馍让给我,又是怕我受了凉,让我到他窝棚里暖和,还把衣服给我披上。这些虽然都是点滴的小事情,可正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品行。他心底善良,知人冷热,疼惜人。他诚实又聪明,能干能吃苦,说话还那么幽默有趣,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只是他所处的环境所限,他没能施展开本事罢了,不然,它将是个不平凡的人。爱上他有何不可?再说,先王不也爱上了一个取经的和尚?那和尚不也两手空空吗?我也仅是一个府丞而已,又有何可挑剔的?能得到李友朋这样的男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们女儿国鲜有男子到来,若不是为了给先王建造佛仙殿,从国外招募来工匠,哪里会有男人来我国?又让我主持佛仙殿的建造,恰我又监管他们这组木匠,才得以与他近距离接触,对他有了更多地了解。难道这不是天意?冥冥之中神灵的安排?上天为我创造了这个机会,我岂能不把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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