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总统领率领御林军回到王宫,让军士们回营房歇息,自己则来到金殿,向太师复命。太师见梅总统领满身血污地走进来,不等其禀报,便急忙问到:“捉到春花了没有?”
梅总统领自知没有捉到春花,定会受到太师责罚,赶忙施礼,道:“属下罪该万死。属下带领御林军士,冲进春府,没想到,春府的护卫无视太师之令,拼死抵抗。待我等杀至后府,那春花却已逃跑不知去向。搜遍整个春府,也未见其人。属下只好收兵,将春府未死人员全都押入了府牢中,听候太师发落。属下无能,办事不力,未能捉拿到春花,请太师治罪。”
太师听到春花逃了,心中一惊,刚想训斥,但转念一想:她春花虽逃,但已成了丧家之犬,没了势力,再成不了气候,不足为患了。于是安慰道:“总统领不必过分自责,没有捉拿到春花都是那些护卫执迷不悟,负隅顽抗所致。当然也有本太师部署不周密之故。你辛苦了,回营房歇息去吧。”
梅总统领道:“谢太师宽怀之恩,属下告退。”施礼退出大殿,回营房休息去了。
梅总统领走后,蓝总管悄声道:“启禀太师,属下有话要讲。”
太师道:“总管有话请讲。”
蓝总管道:“回禀太师,春府虽已被查抄,春府之人也非死即擒,但春花尚逍遥法外,属下恳请太师,还要捉拿春花。”
太师不以为然的道:“总管过滤了。春花已成了丧家之犬,没了势力,对本太师已构不成了危害,何必要赶尽杀绝?古人云:穷寇莫追。不如放她一条生路,让她浪迹天涯去吧。”
蓝总管道:“启禀太师,留春花生路,无异于放虎归山。古人云: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若斩草不能除根,他日必会再发,日久定会成荒;除恶不尽,如疖痈在背,终要溃烂,祸及身心,甚或危及性命。今日查抄了春府,使其成了丧家之犬,然而,春花身居兵部尚书多年,其势力根深,手下党羽众多。党羽尚在,春花他处定能安巢,必然谋求东山再起,聚集党羽,与太师作对。那将成了大患,太师不得不防。”
太师道:“依你如何?”
蓝总管道:“回禀太师,依卑职愚见,太师应尽快遣人,传令城防各处,严密封锁城门城墙,不得让春花逃出城去。待天亮之后,命令京都城军队,挨家挨户搜查,必能将春花这条漏网之鱼捉住。”
太师道:“总管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蓝总管道:“启禀太师,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有捉住春花本人,并加以惩处,绝了后患,才能高枕无忧。”
太师沉思道:“总管所言极是。”然后呼唤来御前侍卫,命其唤梅总统领来。
梅总统领来到大殿,施礼道:“拜见太师,梅兰听令。”
太师道:“梅总统领。本次查抄春府,未能捉拿到春花本人,是本次行动的一大失误。不过,常言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本太师以为,她春花虽然侥幸逃脱,但却逃不出京都城。本太师命令你,速速差遣御林军士,传达本太师命令于城防各处,命其严加防守,不得让春花逃出城去。待天明之后,全城搜捕,定能捉拿到罪贼春花。”
梅总统领施礼道:“属下遵令。”
梅总统领走后,蓝总管又道:“启禀太师,卑职还有一事禀报。”
太师道:“总管有何事,尽管直讲。”
蓝总管道:“启禀太师,卑职以为,为了防止春花与京都城内党羽勾结反乱,可将城内军官招集起来,加以控制,一则能切断春花与其党羽的联系;二则使所有军官不能调动军队,消除其党羽起兵反叛之患。”
太师道:“总管不是说‘树倒猢狲散’,春花的党羽不足为患吗?”
蓝总管道:“回禀太师,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若是梅总统领捉拿住了春花,或已将她正了法,确实是树倒猢狲散。春花那些党羽见春花一死,大事已去,自保还唯恐不及,哪里还有人胆敢出头露面?但是现在却不同,春花没有被捉到,这棵大树虽然倒了,怕的是会被那些猢狲再给扶起来。”
太师不以为然的道:“那又何必这样兴师动众?遣御林军把桂校尉捉拿了就是。”
蓝总管道:“回禀太师,卑职以为不可。只拿了桂校尉,其他的校尉,府尉,廷尉,是不是她的党羽?我们不得而知,总不能把她们都捉拿了吧?如若不捉拿,又是隐患。所以,依卑职愚见,太师应以议事为名,召集京都城内校尉及以上军官来府中,暂且将她们软禁。先捉拿了桂校尉,这样,其她军官也不敢妄为。然后与众军官言明大义,只要能与春花划清界限,就既往不咎,这样既能瓦解春花党羽,又利于捉拿春花,而且还能笼络军官人心,有利于对军队的掌控。一举多得。此乃上策。”
太师称赞道:“总管考虑的甚是周全,行事滴水不漏。有总管在,我可以高枕无忧了。”于是拿出令牌,对殿前侍卫道:“本太师命你,速去各营房,传令各校尉及以上军官,速到太师府议事,不得有误。”
御前侍卫接了令牌,传令去了。
太师见各项布置已经停当,并且已十分周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顿觉疲乏与困倦,不禁打了一个哈欠,对蓝总管道:“总管,咱们回府静候佳音如何?”
蓝总管梳理了一下整个安排,觉得已很周密,无半点疏漏之处,应道:“遵命。”
太师一行,出了王宫,打道回太师府去了。
再说梅总统领领令后出了金殿,心里琢磨:春府已被查抄,春花已成了亡命之徒,只身一人,已没了什么危害,太师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非得将她置于死地不可?莫不是真如春花所言,太师别有用心?若真如此,我梅兰还真得保住春花的性命,用她来制衡太师。这样一想,便暗自笑道:“太师,不是你计划不周,是你心生了邪念,图谋不轨,梅兰怎能坐视不管,使你阴谋得逞?我要拖延些时间,再传令给各处,为春花逃出京都城争取些时间。”
梅总统领来到营房,待了好一阵,才命侍从召来蒲校尉,对她道:“蒲校尉,你着人传太师令与各城防校尉,命其加强防守,不得放走春花。”
蒲校尉领了令,带着一名御林军士,牵了战马,出了王宫。蒲校尉吩咐军士速去各城防处,传达太师命令。军士走后,蒲校尉则骑上马悄悄向京都府走去。
蒲校尉来到京都府门前,用力拍着府门,道:“快开门,有紧急事情面见柳府丞。”
柳府丞早就吩咐过,凡是有紧急事情来报者,不得耽误。因而,这守卫哪敢怠慢?急忙打开门,引领蒲校尉直向后府走去。
再说柳府丞,自从杜尚书府回来,一直在客厅里等待杜尚书的回音,等了一个多时辰,杜尚书也没派人来。柳府丞心里忐忑不安,但又不敢再去杜尚书府询问,只能待在府里,急得团团直转。脑子里胡思乱想:要是太师同意捉拿春花,这么大的事情,杜尚书无论如何应该派人来传递消息呀!可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难道太师不同意捉拿春花?春花杀人害命,窝藏外国男子,证据确凿,太师为何不同意哪?难道她们之间会有什么瓜葛?她越想心里越乱,越想心里越烦,越想越担心。她气愤的自语道:“我苦苦忙活了一个多月,费尽了心机,今日终于捉到吴心安,得到了他的口供,掌握了春花的罪证,能为李友朋报仇了,却不曾想,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让我怎么向李友朋交待?”她心里又气又恼。
柳府丞愤愤的坐在椅子上,两眼茫然,不知再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听到罗侍从在外报告,说是蒲校尉有要紧事情求见。柳府丞听了不禁一惊,容不得多想,忙道:“快请蒲校尉进来。”
蒲校尉走进来,柳府丞赶忙迎上去,急迫地道:“校尉深夜来府,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