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拿着个燃得只剩尾巴的蜡烛过来,给慕长离看。
“这里头有药粉,我仔细瞅过,烛芯烧出来的颜色都不一样。
但这些东西我不懂,也不好确定是不是有药粉,更不敢拿给大夫看。
这件事情说到底是侯府旧闻,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否则一旦传扬出去,那家里这些少爷小姐们的婚嫁,可就太难了。”
慕长离把蜡烛接过来,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说:“是一种迷药,药的剂量很大,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就快速入睡。
扎人的那位其实自己也是中迷药的,只不过她提前会做些准备,比如在鼻子底下涂些提神醒脑的东西,这样就可以坚持得稍微久一些。
等她做完要做的事,将针藏好,之后就可以放心睡去。”
崔妈妈听得阵阵后怕,但她还是不明白,“这些事,二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慕长离随口编了个理由:“我跟九殿下借了个高手,夜里查案,亲眼看见的。”
崔妈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就跟老夫人说:“真是好福气,您算是得着二小姐的济了。要是没有二小姐,这事儿可就大了。”
老夫人点点头,一边给慕长离夹菜一边说:“我心里头知道定是你暗中查过,然后才如此笃定到我这里引她说出一切。
我们长离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九殿下几次过来,我瞧着,你二人也颇对脾气。
这我就放心了,你日后在西疆王府,一定能过得好。”
慕长离一边吃饭一边同老夫人闲聊,她问老夫人:“您恨那位吗?她差点杀死您。”
老夫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不恨。人已死,一切就都了了。
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会同她计较的。
当年的事,我们都是受害者,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
她的生母死了,但是到死她都坚定的认为老侯爷是爱她的。
同样,老侯爷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爱意,也是真诚的。
至于背后种种,她并不知情,被瞒了个彻彻底底,那就伤害不到她。
而我,虽然活到如今,可是最终我知道的真相,不过是我的夫君当年娶我,看上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我们孔家。在他的心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分过半点爱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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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我的悲哀。
所以我常说,有时候,活下来的人比已经死去的人还要可怜。”
慕长离点点头,她对老夫人这话十分认同。
在这座侯府里,要说还有人保持着正常的三观,那也只有老夫人了。
“以后我天天来陪祖母用午膳。”慕长离说,“我快要成婚了,能多陪陪祖母就多陪陪。”
老夫人又抹起眼泪,“希望你别走,又希望你赶紧走,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