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人心总是贪婪的,听了声音,又想见面。
温泽念说:“不想。”
“啊为什么?”追人好难啊,尤其对方拒绝得那么干脆。
“卸妆了,懒得再化。”
“不用化,很好看。”
温泽念说:“不行。”
孟宁很轻的咂了一下嘴。
“孟小姐,”温泽念问:“你该不会是在不耐烦吧?”
“没有啊。”孟宁说:“没有没有没有,我等你。”
如果温泽念知道“等待”是件多令她愉悦的事的话,就不会揣测她是不是不耐烦了。
等待很美妙。
是把最兴奋的一瞬添水稀释,无限拉长,灌入等待的分分秒秒。
唯一能与“等待”相抗衡的,是“期盼”。
那让她走到小区附近的一家超市,望了眼冰柜,绿色心情么自然是没有的,冰淇淋均价四十。
她有些肉痛的拿出一根。
扫码买完单,温泽念还没下楼,她想再打个电话:“化妆化完了么?我给你买的冰淇淋要化了。”
想了想,电话是打了,脱口的话变成了:“我可以上来么?”
温泽念问:“做什么?”
“你化完妆了么?”
“没有,我刚换完衣服。”
孟宁大为震惊,她都等这么久了,温泽念就换了个衣服。
“那等你化完妆再下楼来不及了啊。”孟宁严肃的说:“我给你买的冰棍要化了。”
温泽念在那端轻哂,像是在说:这是什么很大的事么?
但她应允:“那上来吧。”
她给管家打了电话,孟宁便被放行。
乘电梯上楼,摁门铃,过了会儿,温泽念才来开。
站到玄关给她拿了拖鞋,不等她换鞋,便自己一个人往客厅里走。
灯打得极暗。
孟宁换了鞋跟过去:“你没化妆吧?不下楼的话,不用化了。”
温泽念倒是已换了一身衬衫西裤,原本打算要穿的风衣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她自己坐在沙发沿敲着笔记本电脑键盘,不给孟宁看她素颜的脸。
孟宁坐在与她呈一个斜角的单人沙发上问:“你吃不吃冰棍?”
她不理,也不抬头。
孟宁:“不吃要化了。”
她这才抬眸,望见孟宁柔柔的朝着她笑。
她瞪孟宁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装什么乖。
孟宁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化不化妆。”
不化妆的温泽念根本也没有任何瑕疵,只是也许气场没那么足,看起来没那么理性也没那么无坚不摧,更接近她本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