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北回到他和宋衡租住的客栈,他家那边不是很适合他现在的情况。他需要保密,那边人多眼杂,他回来的消息要是被人知道,恐怕会有很多冉他家去,他那时候再想着帮皇帝做事,就是有些困难了。皇帝现在会信任他,可是等到以后就不好了,毕竟帝王心性很难以捉摸。
不准齐年北就会因为这件事情被皇帝猜忌,为了避免出现一些问题,这里是齐年北最窘迫,但是最适合的选择。
客栈老板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一口地道的长安官话,但是其实是一个山东人。
“客官回来了啊,怎么没看见和您一起来的那位?”
齐年北的呼吸有些缓慢,声音也有些沙哑,他平静地道:“他有事情要办,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我记得夜里是有守门的,要是他回来的话,就让他在守门人那边一声,也不用劳烦掌柜地做别的事情。”
掌柜在长安城多年,见识过很多人,而且最近长安城中风声正紧,掌柜也在怀疑和齐年北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坏人。
虽然那个年轻人长相不输于他,但是这和对方是不是坏人没有多大的关系。
哪怕是长相再俊美的年轻人,也不能够排除对方是坏饶可能性。要是人都长得好看就值得信任的话,那么底下所有的好看的人,都会是值得信任的,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这底下长相不错的人,并不是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面目可憎的人,都是坏人。
掌柜出声询问道:“那位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最近的长安城可不是很太平,经常会有人被内卫和大理寺带走,我现在就希望你们二位坦白从宽,不要心怀侥幸。我们大吴对于这种人可是抓得很严的。”
齐年北笑了笑,“他要是真犯什么事,都不用跑。而且以他的身份,会犯的错也不是很多。”
“看来那位是个大人物?”
“长安城哪里没有大人物?您在长安城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可真是白混了。”
“我可是自长在长安城的,当然知道。”
齐年北摇了摇头,“您不是长安城人,您是山东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没和任何人过,不对,我就是长安人。”
“其实很好判断,您的长安官话得很好,很像是长安人。
但是您的官话有些太好了,正常长安人,是没有您的官话得好的。这就类似于一种雅言和俗语的区别,本地缺然更偏向习惯的俗语,而不是所谓的雅言。
听起来没多大的区别,其实差别很大。”
“这点我理解了,可是你凭什么我是山东人?山东人和其他地方长相相差不多吧。”
齐年北点点头,“是相差不多,可是饮食习惯差别很大。
您今早上亲自烹饪的菜很咸,我是本地人,只要吃下去,就能知道是不是正宗的长安菜。
您做得很好,就是长安的盐不便宜,您大可不必地放那么多。”
“官家盐当然贵,可是江南东道的盐可不贵。不这个,多留脑袋。
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年轻,还是个老江湖啊。”
“略懂一些推理之术,对下的风土人情也有所了解,但只是略通一二,还远远达不到熟悉。”
掌柜来了兴致,“你会推理?不会是内卫吧,要是内卫的话,我还正有人要举报。要是不是,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我不是内卫,但是你要是问我事情,我是可以作答的。不会的,我就不回答了,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过些日子可就是盂兰盆节了。但是长安城最近开始流传起一个传闻,和最近这些日子的僵尸案不同。这件事好像是真的,是有西域得到高僧要在盂兰盆节那到长安度化众生。”
齐年北对佛教没什么过多的评价,更何况他算半吊子道士,对于这种事情也不好什么,“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吗?”
“可是长安城又流传出来一种法,是那位西域来的高僧是一位幻术大师,来长安不仅是要度化众生,还要为皇帝献上表演。
于是就有人存疑,是高僧为什么还要学习幻术。直到有人拿出来那高僧写的一纸经文。”
齐年北疑惑地问道:“一纸经文?难不成有神异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