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廖卫峰简直是遗憾到痛心疾首。高二那次的数学竞赛他劝了林一砚好久,奈何这人就是雷打不动不乐意去。
廖卫峰拿竞赛卷子偷摸试过林一砚田鑫泽,还有自己班路梁的水准,林一砚绝对是有可以拿奖的实力的。奈何他油盐不进,非说自己这水平就别去丢脸了。
什么都以丢脸为推辞和借口,他对他的脸保护得可真瓷实。
“羡慕可以出校门。”他接上自己的话,“我已经要学吐了。”
廖卫峰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他瞪了林一砚一眼,语气恨铁不成钢:“你这人真是——”
“行了,您快跟我讲题吧。”
讲到一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敲。廖卫峰对上站在门口的路梁的视线,眉心重重一跳。
因为上学期期末的前车之鉴,只要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任意站在一起,他就觉得头疼至极。
林一砚顺着廖卫峰的视线扭头,他扫了路梁一眼。
有点晦气。
然后安静地把视线转回来。
作为老师,自然不能把这些情绪露出来。廖卫峰想来也知道两人问的是同一道题,这样也好,省得他再讲一遍。
讲完一遍思路,他问两人听懂了没,一抬头,不经轻笑:“你们两个发型还挺像。”
很尴尬的,没人搭理他。廖卫峰挠挠头,拧开保温杯,吹吹气,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老廖!还不走?”一个老师站在门口,手臂夹着保温杯和笔记本,他叩了叩门。
“马上来了。”廖卫峰拿过放在一边的本子,又抬头看两人,“我有个会,你们也走吧。”
两人点头。
廖卫峰匆匆跟上那个老师,临了不忘回头:“那个谁,走之前帮我关一下门。”
林一砚和路梁站在门边。
林一砚干脆利落地关门,转身要走。
“有钱真的很好。”路梁猝不及防出声。
林一砚脚步没停。
侧腰还在隐隐作痛。
路梁彻底恼了:“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吗?”
林一砚转过身去,万分费解地看着他。
是这样,站在原地听他讲话,就算所谓的“最起码的尊重”吗?
“我很羡慕你,能让自己暗恋这么久的女生主动和自己表白,我是真心真心……”他一连复述好几个真心,“真心地觉得你厉害。你从初中就开始暗恋时澄月,居然还能让她向你表白。我本来想请教一下你,但我又觉得没必要。我以为我和你在同一起跑线上,但是你的家境让你一出生就站在终点线了。我觉得很不公平,我真的觉得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