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近京内人心不安,贾政与贾珍就要加上一个更字。他们一个是被贴了标签的卖女求荣,一个是铁杆的忠安党,心中不安在所难免。
思来想去,二人还是决定去求一向不待见他们的贾赦,就是再给脸子,也比让人收了小命强不是。于是二人约齐,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上贾赦一面。
和孙女正乐呵着,就被人强行打断,别说贾赦一贯二人不顺眼,就是顺眼此时也没好脸色。好在二人来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是来人脸色来的,冷脸算什么,只要答应救命,给两脚都没问题。
可是谁能告诉他们,为何好好的说着话,不过才说明原委,贾赦怎么就又昏过去了就这身体,也太弱了点吧。
这根本就不是贾赦自己身体的问题好不。听贾政与贾珍说着他们这些年所为,原主的执念就波动得厉害,不等贾赦压制,他就又熟门熟路地被困在了那个白茫茫的地方,四处找不到出路了。
外面着,就是贾政与贾珍不知道与贾赦说了些什么,把人给气昏过去了。
得知消息的皇帝气急败坏,当初在大明宫与太上皇对峙的时候,他怕贾赦昏了,可人家没昏。在养心殿听了忠安种种丑事时,他怕贾赦昏了,可是人家没昏。在朝堂上与人口舌争峰的时候,他怕贾赦昏了,人家还是没昏。
就是与贾政与贾珍见了个面,在那么艰难情况下都没昏的贾赦却昏了这二人说的是什么还用问吗一定是比忠安所说的还龌龊、比朝臣的口角更锋利,比太上皇的威压更骇人,才会让屡受打击都没昏的贾赦,昏过去了
一定是这样。皇帝先在心里给贾政二人定了罪,才果断下令“锦衣卫即刻查抄二人府邸,一人不得漏网”
身边的小梁子小心提醒愤怒的皇帝“皇上,国公爷的老母,可是与那个贾政住在一起呢。”
也对哦。如今孝道大于天的时代,总不好让贾赦醒来后背上个不孝的名声。他自己是不在意,可是也说过要给孩子们留下个好名声来着。
皇帝略沉吟一下“先关上两天,让她也吃点苦头,再让贾琏上本,自请奉养祖母。”
下面的人自去办理。
鼎国公府里却已经顾不得这些,一干女眷只围着邢夫人哭泣,邢夫人却也昏得人事不知。贾琏又要顾着贾赦,又不放心邢夫人,眼见得嘴角大泡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
孙苑也顾不得自己的肚子了,安排人寻医问药,找僧觅道,忙得分身乏术。迎春也顾不得绣嫁妆,和孙苑一起应付上门探望之人。黛玉只盯着人煎药,小脸一天比一天尖。就连巧姐儿,也担起护大哥的责任,照顾得有模有样。
平郡王与贾琮二人守在贾赦床前,吃用都在这里,再不肯动上一步。贾琏见二人还算妥当,就专心处理起外务来。才知道皇帝还有旨意,让他接贾母回来奉养。
忍着心里的腻歪,贾琏亲自到大理寺接人。只见贾母身上虽然还算整齐,从头到脚却是一件首饰皆无,与原来满头珠玉判若两人。
一见贾琏,贾母泪就没干“我已经问过你二叔了,他并没有和你父亲说什么过头的话,也不知道你父亲为何会昏倒。你去与大人们说,你二叔不是有意的,还是早些放他出来。”
几次催逼贾琏,大有贾琏不去求情,就不和他回府之势。本来这两天要照顾病人,要处理家务,要人情往来,已经让贾琏炳来胜烦,贾母再一催逼,真让他生出真火来。
“老太太。”贾琏加重了语气“要不是我父亲在,老太太能不能出了大理寺都是个问题。可是从老太太出来,竟一字不问父亲可曾好转,只顾念着二叔。要是父亲知道了,怕是会寒心。”
反正说这话的人自己已经寒了心。
“这不是,这不是”就算年轻时嘴上再来得,贾母也不好回贾琏的话,总不能说你父亲好好在家躺着,只找太医诊治就好吧就算再以孝治天下,可是为人父母的,总得以慈为先。
见贾母不说话,贾琏只让人赶紧回府,再不和她说一句。府里还有一大摊事等他处理,哪有空在这里与她空耗。不孝就不孝吧,他老子生死不知,他哪有孝敬别人的心。
等进了鼎国公府,贾母又是心里各种不自在邢夫人没有出来迎接她,孙女、外孙女也不见踪影,孙媳妇更是不见。嘴里就开始不好“人老了,成了老厌物了,没有人待见我,我还活得是个什么劲。国公爷呀”
刚要放悲声,就听贾琏不耐烦地道“给您收拾了荣庆堂,以后您还是在那里住着。现在我父亲人事不醒,母亲也晕过去了几次,家里太医是不断的。您在是有什么不合适,尽管让人来前院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