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阴了晴,晴了又阴,转眼七日便过去了。
这午后,林栀予收到了萧玹的回信,信上只有寥寥数字,算是报了平安,却让林栀予的心情沉入了谷底。
兰生端着安神茶进来,见林栀予愁眉苦脸坐着发呆,问:“姐?您怎么了?”
她瞧见桌上的信,笑道:“这可是萧公子寄来的?萧公子一定安置妥善了吧?”
林栀予不轻不重‘嗯’了声,端起安神茶,心不在焉喝着。
兰生有些摸不准林栀予的心思,萧公子来了信,这是好事啊,怎的还闷闷不乐。
不止是今日,兰生看不懂林栀予这情况持续好一阵了。
她不再深究背后的缘由,笑着对林栀予:“姐,奴婢刚听了一件喜事!”
林栀予抬头,“什么喜事?”
竟叫她高心合不拢嘴。
“姐!您定是还没听,昨夜岐寂山的匪窝,不知被哪路英雄义士连锅给端了!”
见林栀予没有反应,兰生大声提醒道:“就是瞎眼绑了您和萧公子的那群莽匪啊!”
林栀予对兰生时不时的冒失跳脱感到无奈,“我知道,你细。”
兰生‘哦哦’点头,兴奋道:“他们死的可惨了!脑袋全砍了,除去老弱妇孺,一共一百六十八口,血淋淋的脑袋一排叠一排,挂满了寨门,三个当家匪首的无头尸更是被送到了官府!”
“姐您是不知道,那三个匪首是光着身子被丢过去的,身上鞭痕交错,肉都烂了,这是鞭尸啊!姐您,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呐!”
“官府兵勇连夜赶去了岐寂山,昨夜寒,听他们赶到时,那些脑袋都冻上了,血水冻成了冰凌子,石阶上满是结了冰的血,阴风一吹,也是够吓饶。”
“不过恶有恶报,谁让他们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也算是给您、给萧公子出了一口恶气!”
“也不知是谁为民除害,朝廷下了皇榜,张贴告示要找那些英雄,奴婢之前还想这剿纺差事,十有八九又会落在咱们老爷、公子身上,谁道这便解决了!”
兰生叉着腰大笑,林栀予也跟着勾了勾唇。
收到萧玹那封信时,林栀予便知道那群匪寇败了,只是没料想到会被屠满门。
正如兰生所,这群莽匪坏事做尽,合该遭报应,然而这这狠戾暴虐的手段,除了萧玹还能有谁。
对于这样的结果,林栀予失望,但并不意外。
萧玹若是这般轻松便被除去了,便不是萧玹了。
好在她事先放低了足够的姿态,虽是过程有些憋屈,却能洗去她的嫌疑,不至于让萧玹把今次的暗杀联系到她身上。
“姐,要不咱们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这夜里总睡不着怎么成?您瞧您,话都晃神了。”
瞧着林栀予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兰生担忧极了。
林栀予摆摆手,“晚上少吃点自然就睡着了,你这两日收敛收敛本事,少做些点心,别来馋我。”
“姐!您就听奴婢的吧,您不应奴婢可要去找夫人了。”
“住嘴!你敢将这事告诉阿娘?若是我的话本子被搜出去了,你不睡也得给我全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