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宜大为不解,但也不能表现出来,“有我这长辈在,你们用不着考虑男女大防,咱们江湖儿女也不拘节!”
“萧玹你不会嫌弃我妹妹笨吧?”
林颂宜故意这么问,只盼萧玹能争点气,把妹妹的心夺过来。
萧玹唇角弯着,“林姑娘胆气十足、聪颖伶俐,怎会是笨的?”
若非阿姐在这,林栀予真想翻个大大的白眼回敬。
萧玹不欲闲聊浪费时间,从马厩牵出匹马,径直翻身而上。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握着缰绳,在阳光下,泛着玉的光色,衣袂边角上的鸟兽暗纹仿佛要乘风归去,更显男子风姿隽爽,翩然若仙。
马儿迅疾,萧玹从林栀予身边经过,猿臂一捞,便轻而易举把她带上了马。
这极具力量感的一幕,看得林颂宜眼里直冒星星。
千翼山离北边的大承极近,她曾见过大承子民在草原上的婚礼,那的男子长在马背上,骁悍勇猛,便如眼前的萧玹一般将自己的新娘搂在怀里,那时她便极欣赏。
瞧瞧这气势、这力道,哪不比那文绉绉的什么世子厉害?
她林家就该招揽这样英武的男子做女婿!
两人一马逐渐远去,看着妹妹的一团被萧玹高大的身躯牢牢护住,男俊女俏,林颂宜摸摸下巴,煞有介事点起头来。
般配!
林颂宜脸上的笑容毫不遮掩,看得兰生直想冲上前把那高扬的嘴角摁下去,却不知林颂宜已经脑补出一出缠绵悱恻的情爱大戏,甚至连外甥的名字都想好了。
然而现实冷冰冰,迎接林栀予的是苦不堪言,面上的春风如刀子一般。
可这尚且算不得什么。
前世,林栀予便知道萧玹这看似劲窄瘦削的躯体实际上并不单薄。
此刻,萧玹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大到让林栀予生出一种随时会将她折断的错觉。
像极了在报复惩罚。
远离林颂夷视线,萧玹并未收敛起他满身的柔和,依旧笑得亲切,举止得宜,温声细语,全然一派好师父的模样。
可惜,林栀予见识过他的薄情寡义、冷郁阴沉,只觉得他虚伪。
待详细讲完骑马的全部注意事项,萧玹找了片开阔的草地停下,从头重新教林栀予如何上马。
“左手握缰,左脚踏镫,按住马鞍的同时抬起右脚,足底用力翻跃……”
萧玹尽职尽责,讲解细致明了。
可林栀予偏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他左手她伸右手,他左脚她抬右脚,让她按马鞍她抓马毛,激得马儿原地踏步鼻子直喷粗气。
林栀予今日不知第多少次在心里道歉,回头她一定给它们最好的草料补偿!
萧玹并不生气,反而更好脾气的安抚鼓励。
可装无辜谁不会啊,她还会哭呢。
画面重现,在第五次被马儿无情拒绝,甩着尾巴不允许林栀予靠近时,林栀予柔软的脊背塌了下去。
眼尾红通通一片湿润,声音低得几成气音,活似遭了欺负。
“我不敢,它脾气差,会踢人……”
脆弱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