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予连忙将人扶起,“你无需跪我,你有难,我不可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只是你哥哥这般行事怕是不行,商贾之事虽被世人所不齿,却也讲求个赋,若不是这块料,你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挥霍,之前我赏你的金碗,如不出我所料,早被他拿了去吧?”
润书抹着泪,“奴婢明白姐的意思,奴婢会回去劝他改个营生的,他今次被人吓着了,日后必定不再敢了。”
润书急切做下保证,生怕会因此受到牵连,被林栀予逐出门去。
“但愿如此。”林栀予拿出帕子递给润书,安慰道:“你也别太将这事放在心上,人各有命,对于你兄长,你早已仁至义尽,如今你俩还未成婚,尚且是一家,将来各自成家生子,有些关系慢慢也就淡了。”
有句难听的话,林栀予没出来,其实润书的爹娘,自始至终都没把润书当做过亲子,虽然润书早年读过书,上过学堂,可比起儿子,到底算不上什么。
若非如此,他们便不会把润书卖进侯府为奴,矮人一等。
更不会在润书拿不出银子后,对她动手打骂。
早年间的培养,不过是为了日后卖出个更好的价钱。
“润书,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松解决的,我只需你记住一句话,日后但凡你遇到了难处,不管是谁为难你,你只管来找我,我会替你解决。”
润书惊得半晌没出话,她低着头,反复思索林栀予的话里是否有何暗示。
“听见了么?”
“奴婢,奴婢省得。”
“行了,去让兰生给你把药抹上,不必心省着,厚厚敷上一层,用完了再来我这拿,算了,我直接给兰生吧。”
润书视线模糊得像是蒙了一层雾,直到坐到了兰生面前,喉咙依旧干涩的不像话。
兰生听到了二人刚才的对话,一边抹药,一边唠叨话试图舒缓润书的心情。
叽叽喳喳像只树梢上的雀鸟。
待药膏涂抹完,润书终于止住了泪,兰生拍了拍她的肩,“润书,这世上再没有比姐更好的主子了,你我二人上辈子定是烧了高香,这辈子定要好好报答姐。”
*
翌日,还未亮,林栀予便被一阵阵鞭炮声吵醒,这盛景林栀予前世经历了一遭,没有了上一次的激动紧张,翻过身去,蒙上被子又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大亮,磨磨蹭蹭,待收拾妥帖去往人前时,寿宴已经快开席了。
在此之前,谢意婉已经见到了各家的贵女千金,聊得热火朝。
“你那妹妹怎的还不到?”
谢意婉笑意柔缓,“这样的盛宴不常有,昨晚府里上下都忙到了深夜,栀予妹妹身子弱,老妇人体恤辈,便吩咐栀予妹妹多睡会,晚些时候再来。”
“什么多睡会,怕是早起了在梳妆打扮吧,不定一整晚都没睡着!建宁世子今日可是来了,她不得好生卖弄一番?还多睡会,她能睡得着吗?”
众人鄙夷笑着,期待着林栀予待会会以什么样子出场。
记得上一回在宴上见到林栀予,她满身穿金戴银,像只镀了金的花孔雀,生怕旁人不知道她身上有一半贱商的血,招摇过市,荼毒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