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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在身后追着给她打伞,她却越走越快,朝着那辆停在路边的轿车。
沈宜之的经纪人站在车外,正弯下身对车窗里的人说话,听到背后的声音,直起身来转头,看到宁稚,他神色一顿,转身去了后面那辆车。
他一走,让开了车窗,宁稚就看到里头沈宜之礼裙的一角,是漂亮的红色。
因快速下楼而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宁稚的心情不知不觉地雀跃。
她坐进车里,仔细地顾着自己的裙摆,车门从外面关上,里面形成了一个温暖封闭的空间。
她做好,看沈宜之,雀跃的心情都在了眼睛里,像黄昏的星星明亮又活泼。
沈宜之看上去心情也不错,抽出纸巾帮她擦身上的水珠,一边抬眼·问:“你的助理没给你撑伞吗?”
宁稚顿时泄气,她这两天那么努力地试妆,为的就是让沈宜之多看她两眼,然而现在却被这些玉珠抢走了视线。
她低头看了看,戳了戳肚子上的水珠:“撑了,是我走得太快。”
一说完,她想到自己是因为什么走得快,悄悄地看了看沈宜之。
但是沈宜之不知道,只以为她是怕去会场迟到:“别担心,来得及,说不定到了那儿还要等呢。”
宁稚点点头,看到沈宜之指间的那张纸巾,因为沾了水软塌塌的,贴着她纤长的手指,沈宜之眼眸垂着,面容专心,好像替宁稚擦拭水珠是多么要紧的事,心无旁骛。
宁稚抿了抿唇,唇角带出笑来,细致地看她。
今天的沈宜之拥有与平常不同的魅力,不再是或漫不经心或温柔轻笑的样子,她穿了一身红色,一如既往的典雅,却少了平常的内敛,而多了几分夺目的光彩与妩媚。
沈宜之帮她擦好了水珠,调高了车内温度,这样宁稚身上本就不算湿的衣服很快就能干透,不至于感冒。
宁稚有了被照顾的熨帖,她看沈宜之,却不敢让目光陷得太深,转向窗外,没话找话似的叹息:“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她说完,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看,沈宜之从另一侧拿出两个包装漂亮的盒子,递给了她:“说不定等我们出场就停了——看看喜不喜欢。”
又是给她的礼物,宁稚兴奋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拆开,两个盒子,一个装着一块表,宁稚在手腕上试了试,表链长度正好,款式也适合她,只是表盘上几颗光芒耀眼的钻与写着品牌名称的那行字母,在诉说它的价格不菲。
她没想到她会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很是不安,想摘下来,放回盒子里,一只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跟你今天的礼服很搭,不要摘了吧。”
她的语气真挚,看向宁稚的眼睛里含着期待,让宁稚怎么都没法拒绝。
沈宜之神色一松,伸手点了点另一个盒子,示意她接着拆。
这个盒子里是一个陶瓷娃娃,手掌大小,是京剧里旦角的形象,带了点卡通风格,胖胖的,很可爱。
这显然是沈宜之在学戏时看到买给她的。
宁稚的惊喜全写在了脸上。
她不去想,这兴许是沈宜之让助理去买了一堆当地特产送朋友,其中这个给了她。
而是固执地认为,一定是沈宜之时常想起她,才会在某个纪念品商店看到娃娃的时候买下来,放在身边,等着见面时亲手给她。
玩了一会儿,才想起跟沈宜之道谢:“谢谢!我好喜欢!”
她显然喜欢这个可爱的瓷娃娃多过那块奢侈的手表,沈宜之心里有个地方不受控制地柔软下来,跟着点了点陶瓷娃娃的大脑门。
正如沈宜之所言,她们到得太早,在嘉宾休息室待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宁稚才知道原来看似排场极大的红毯现场,其实挺拥挤也挺乱的。
负责调度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的保安,数不清的媒体,还有那些光彩鲜亮的明星组成了一幅闹哄哄的画面,到处都是人。
她们被工作人员带到入口,等调度员指挥。
主办方安排她们压轴,并进行了清场,这是沈宜之一贯的红毯待遇。
她是这样了不起,哪怕宁稚如今也是万千粉丝眼中最了不起人,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只会说喜欢的小孩,却依然仰视她。
宁稚突然有点紧张,像是准备已久的一场考试,原以为准备充分,临到头还是忐忑。
沈宜之说:“别怕,跟着我就好。”
宁稚心想,正是因为跟你一起才紧张啊,但还是点头说好。
里头准备好了,调度员示意她们入场。
踏上红毯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充满掌声,闪光灯亮得能代替电灯照明,是名利与电影艺术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