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笑,用他的话回他,“军人,要吃苦耐劳。”
窗台下的几垄地,用耙子格成了方格,一块种葱,一块种蒜,还有一块种辣椒,最靠近窗台和客厅那一片,全是绿油油的野薄荷和金银花。
一阵风吹过,薄荷的清新,金银花的甘香,萦绕着整个小院。
秦厉深深吸了一口,比那劳神子花香好闻多了。
“家里有酒精吗?”邵华问。
“有,我给你拿。”秦厉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精,“你哪受伤了?”
他训练的时候经常会擦伤,家里常备酒精和棉球。
邵华没接酒精,“没受伤,我拿来做花露水用。”
“花露水?”秦厉讶道,“你说百货商店卖的那种?”
邵华一点都不谦虚,“我做的花露水比百货商店卖的好使多了,用土方法把晒干的薄荷叶子跟金银花浸泡在酒精里,然后放到阴凉的地方,放上一周就做好了。”
秦厉摇头,“我不信,百货商店里卖的花露水,两块五一瓶,你就随便薅点野草就能抵了?”
百货商店卖的那些花露水,主要是卖的是香味,驱蚊只是副作用,她做的花露水,香味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驱蚊。
邵华挑眉,“那要不要赌一把,谁输了谁洗碗。”
她边说,边在水盆里把薄荷跟金银花搓洗干净,然后拿了一个笸箩,把薄荷叶跟金银花平铺在上面,放在院子里晾晒。
秦厉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难保她真的会做花露水,赶紧摇头,“我才不赌。”
邵华“切”了一声,拍醒四个小孩。
邵美琳揉着眼睛,拉长了声音,“妈——”
邵华又拍一下她的肉屁股,“都睡成小猪了,还睡。”
秦磊坐起来,“几点了?”
秦鑫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三点半了。”
中午睡多了怕晚上睡不着,邵华只让他们睡一个半小时就喊醒他们。
四个小孩一起,家里瞬间闹腾不少,吵得邵华脑瓜子疼,“你们四个闲得无聊就帮我摘辣椒去。”
又喊秦厉,“你看着他们四个,摘辣椒连着绿色的柄一起摘,免得辣手。”
秦鑫蹲在辣椒地里,伸手去拔红色的长辣椒,摘了几个觉得没趣,拿过辣椒咬一口,哇地一声哭出来,“呜呜呜,辣!”
秦厉真想呼他脑袋一巴掌,这孩子咋这么欠。
到底还是先给他倒了满满一茶缸子的加糖薄荷水,看着他喝下去,“不辣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吃。”
秦鑫打着哭嗝儿,“不,不敢了。”
摘了满满一笸箩的辣椒,放在院子里晒。
邵华打来一盆水,让四个小孩站成一排,挨个给他们洗手。
小孩手没轻没重,摘来的辣椒有的是断的,手上都沾了不少的辣椒汁液。
辣椒的汁液辣,刚开始接触没觉得有啥,等过一会,能把手辣得红肿,所以得赶紧给他们洗掉。
忙了一下午,晚饭就随便做了。
邵华和秦厉搭手,炒了胡萝卜丝跟土豆丝,又热了一下中午吃剩的馒头。
一家六口围在大方桌旁,把馒头掰两半,往里面塞胡萝卜丝跟土豆丝,两口吃掉一个。
虽然胡萝卜丝跟土豆丝也好吃,但秦鑫还是嘟囔,“伙食直线下降,早上还有虾,下午就只有素菜和窝头了。”
邵美琳捧着窝头,装模做样地唱着,“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听得秦厉不好意思,“要不我再去食堂打点菜回来?”
邵华青筋直跳,“再嚷嚷明天连窝头都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