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俩人居然就这么唠了起来。
照桥心喝的脑子都涨了,讲话也越来越口无遮拦。他讲自己出生冒光,讲自己被偷窥跟踪,讲自己众星捧月,讲自己没有朋友。
当然,橙汁怎么能把人喝醉呢,他就是借着这股劲儿要把自己倒出来,想晒一晒自己的心肝脾肺,免得它们在自己的皮囊下沤烂。
有的话总是对陌生人才能说得出来,更何况照桥心从来没有朋友可以倾诉,虽然他生性沙雕,善于消解,但还是孤独,没完没了的孤独。这些年他憋着的话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就是个异类。”照桥心说,“所有人,他们着的我都不是我,是那个了不起的光环。无论我露出怎样的无耻面貌,他们也会自动美化,还号叫着照桥大人是天使”
照桥心噗嗤笑出了声,“其实很可对不对天使哼,也亏他们想的出来。”他露出一种很温柔的神情,像是在怀念什么,慢慢的,那温柔又被新的,更复杂的情绪覆盖。像是落寞,又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破罐子破摔。
“我以前总是渴望人家明白我,果然这个愿望太大,现在人家都不认识我了。”照桥心咕咚咕咚的又灌下一杯橙汁,招手示意老板满上。
老板一边给他倒一边忍不住吐槽“你今天得跑多少趟厕所。”
“无所谓。”照桥心一摊手,“酒桌上的男人从不认输”
老板“你喝的是橙汁。”
照桥心选择性失聪,继续对着织田作倾诉,“我也想要个可以开过分玩笑的朋友啊,我不想被人小心翼翼的捧着,我想听我的朋友叫我狗儿子,而不是什么照桥大人。”
织田作与他轻轻碰了下杯,撞得里头的冰块轻微晃动。他没有开口劝解,只是默默倾听。
“我不想当个异类我想和所有人一样。”照桥心趴在吧台上,脸颊被挤压的鼓出一小块,上去甚是可,眼睛里却一片黑沉沉的,像是灵魂已抽离此地,只剩个壳子摇摇欲坠,“这段时间真的很开心,我不知道回去会面对什么”
照桥心一下子又直起身子,咕咚咕咚的又灌下一杯,他把杯子用力往吧台上一撂,磕出很响的一声。
“爽”他大喊,像个耍酒疯的傻子。
织田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饮料还是少喝点吧,别喝的水中毒了。”
照桥心眼睛睁大了些,“水中毒喝水还能中毒”
织田作于是耐心的科普了一下这个名词。
“好吧我不喝了。”照桥心放下杯子,“有没有什么零食啊老板。”
老板转过身去翻翻找找,最后只找到半包猫粮。
“就这个了,平时也就老师吃。”他扬扬手。
照桥心接过这包猫粮,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好硬,还有点腥啊。”他上去很挑剔的样子,“怎么能给老师吃这种东西”
老板“这袋猫粮可还挺贵呢。”
织田作咦了一声,“你认识老师”
“不认识。”照桥心干脆的说,“话赶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