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将这本诗集捧在腿上,指腹在那句诗上用力地划过。
沈宜之坐起来,留意着她的状态。
宁稚低声将这句莎士比亚的诗句念了一遍,而后将池生不敢说的后半句翻译完整说了出来:“好一场春梦里与你情深意浓,梦里王位在,醒觉万事空。”
沈宜之将手覆在她的肩上,带着安慰的意味,宁稚转头看向她,问:“爱情是深刻更重要,还是长久更重要?”
她问的是一个人类长久探索的问题,沈宜之答不上来,只能说:“等你进入到一段深刻的感情里,你就会明白了。”
宁稚分不清是因为还没出戏,还是因为沈宜之这句事不关己的话,胸口一阵喘不上气地难受。
“我经历过。”她说道。
沈宜之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宁稚望着她,勉强地笑了笑,站起来,将道具诗集放回书架上。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愿意再抵抗了,虚假的戏里和真实的现实相差太大,如果沈宜之也能给她一场情深意浓的春梦就好了,哪怕只有一场电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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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录取通知不会丢,池生不会去站街的,她会去上大学,有一个光明的前程。
你们的脑洞看得我好害怕啊,笑了半天。
写和奶奶的那段对话是因为,我高考后,我外婆也有这样的担忧,她总害怕邮局把我的录取通知书寄丢了,怎么劝都不听,等到通知书寄到了才好。
后来和朋友闲聊,发现她家老人也有这样的担心。所以觉得这应该是一个老人家普遍会有的心理,适合池生和奶奶就写了。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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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反复地看刚才那一场的回放。
播到第四遍的时候,副导演说:“宁稚这演技进步真快,这段拍得无可挑剔了。”
梅兰点了下头,面上却没什么高兴的表情,副导演觑着她的神色,心想难道到这程度,她还是不满意?
宁稚从那间卧室里走了出来。
梅兰朝她身后张望,没见到沈宜之,便朝宁稚招了招手。副导演见此,走开去忙别的了。
宁稚走到她身边,看到屏幕里是刚才那场戏的回放,她不由被吸引了注意。
画面里,她坐在床边,低头念着那首诗,沈宜之侧倚在床头,目光全然地落在她身上,眼神是那样的温柔。
直到她念完,抬起头时,沈宜之方才咬了下唇,叹息着“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