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慵没有回答,只有身体越来越近,就在池清台要一把推开他时,谢疏慵却陡然抽身,压迫感消失,池清台到了他手里的遥控器。
所以刚才是过来拿遥控器
池清台为自己的激烈反应感到羞耻,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后者抬眸他“还不习惯”
“没,”池清台别过脸,耳朵发烫,“只是有点儿热。”
此时电影已经播放过半,西班牙炽热的阳光落在白色的墙壁上,明亮得几乎刺眼。穿红色上衣的小孩儿坐在墙下,周围是燥热的蝉鸣,孩子渐渐红了脸
谢疏慵拿起遥控器问他“你要从头还是换一部”
“继续吧,”池清台说,“这部电影我过。”
谢疏慵于是放下遥控器,继续和他了起来。
完电影后,他们互道晚安回了各自房间,此时天边已经亮起一抹鱼肚白,天亮了。
池清台开始寻找谢疏慵的替代品。
从真丝寝具到毛绒玩具,但不管物品有多么亲肤,终究不抵人的温度。
池清台又开始物色适合的拥抱者。
他在脑海里列了一个个名单,最后又依次全都划去。
工作场合的人不适合发展,私交他又没有能够拥抱的对象。
本来路念西身份比较适合,但池清台怀疑路念西对他有别的想法,三个月实习期结束就让人离开了公司。
池清台熬了两周实在快要撑不下去了,飞去山里找了路念东。
那是西南山区的某个少数民族地区,池清台抵达时才发现,当地恰好在举办火把节。
路念东上去黑了一圈,但精神却很好,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池清台伸手抱他,皮肤下鼓动着鲜活的生命力。
旁边围了一堆小孩儿,好奇地打量着池清台。
路念东就拉着他介绍“大噶好这是我的好兄弟”
小孩儿们呼啦一下全跑开了,没过多久,又给池清台抓了一把糖果过来。
池清台不擅长应付小孩儿,身体僵硬地愣在那里。
“给你就拿着,”路念东抓着糖往他怀里塞,“这些可都是哥哥我的人情,我平时没少喂他们吃的。”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说路念东给他们吃了多少零食。
池清台发现,路念东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整个白天,路念东
都和当地人一起准备节日用品,到后来连池清台都被拖走帮忙,直到晚上才终于空闲下来。
池清台和路念东躺在阁楼里睡觉,头顶有一块玻璃,能到漫天星星。
沉默了一会儿,池清台说“感觉你变成了一个可靠的大人。”
“我之前就不可靠吗”
路念东气势汹汹地反驳,“你根本就不关注我你一点都不我”
池清台抓了个枕头砸过去。
路念东被摊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
笑完,路念东把枕头抱进怀里,侧躺着对池清台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池清台平躺在床上,双脚闭拢,双手搭在小腹,像是一尊会说话的尸体。
他说“出差,顺便来你。”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路念东翻身背对池清台,故意很大声地说,“明天还一堆活儿呢。”
池清台默了默,终于开口“我的肢体接触恐惧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