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想法後,神代千奈也不急着动手了,她相当自来熟地在榻榻米上找了个舒服位置,又顺手拿了茶壶给自己倒水。
低头一闻,更不得了。
“打算锻炼毒抗吗?以你的年龄有点晚了哦。”
禅院直哉缓慢眨了眨眼,倒也不是很惊讶。
没必要猜测是谁做的,因为每个人都有动机和立场,毕竟禅院就是这样的地方。
完全没有反应啊……
从进门以来无论说什麽这小子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神代千奈多少感觉有点无聊了,她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当乐子的,当即失去闲聊的性质,直接切入主题。
“如果不想再碎一遍的话,不如直接对我坦白吧,”她亲切微笑着,“我现在这张脸的相貌,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呢?”
禅院直哉没有开口。
不仅是因为父亲对他下了束缚,更重要的是他……
浅浅等待了几秒,没得到答案的少女迅速不耐烦了起来,她本来就不是耐心很好的类型,对待咒术界的烂橘子尤甚。
反正打一次也是打,打两次还是打,神代千奈懒得浪费时间,直接纵身跃上床榻,将禅院直哉一把掐住顶在床头。
脖子……被狠狠掐住了。
禅院直哉艰难咳嗽一声,下一秒——
随着一声无法识别的咒言,禅院直哉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双流光溢彩的银色眼眸。
昏暗的议事厅丶长老们热切扭曲的神情丶黏着到令人作呕的烛火丶还有——还有疼痛!
大脑像是被热刀切入的黄油,在那双银色眼睛的注视下一帧一帧将记忆切开,大脑中的束缚正负隅顽抗,但侵入的力量却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将一切碾压。
无论是施术者留下的印记还是大脑本身……一切都向这力量臣服。
禅院直哉在这近乎窒息的疼痛中失去控制地蜷缩。
神代千奈完全不在乎。
早在进入房间时,她就将这片空间独立切割,就算禅院直哉想不开自爆当场也不会传出任何动静。
对于普通咒术师而言晦涩难懂的禁令在她眼中逐一破解,突破最後一道封锁,神代千奈紧紧钳住禅院直哉战栗的下颚,终于在记忆最深处看见那个“女人”的脸。
啊呀呀,居然是这麽个脏东西,真是好胆。
神代千奈松开手,在大少爷洁白的寝衣上擦净手指。
方才突破束缚时稍微粗暴了一些,禅院直哉不受控制地呕了一大口血,难免滴落在她手背。
我为这个家真的付出了太多,神代千奈猫猫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