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大宋最风雅的罪官下
程爽知道老师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见到老师直接了当的反问,他吓得躲在程夏的身后不敢露头,程夏却没有顾忌,他行了个礼,很平静的问“老师,你常说为人要有气节,可你为什么对一个小知州如此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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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族长之子,程夏没经过多少挫折,在他眼里,老师的形象太高大,高大到知州的官位都不应放在其眼里,但现在,他到一贯高傲、面对成群盗匪,也敢拔刀杀出一条血路的老师,竟对一个干瘪老头毕恭毕敬,事后还平静的反问学生算不算“无耻”,这让他很失落。
赵兴不满意摇摇头,淡淡地说“顺逆之间,如何把握;歧路纷纭,该如何选择,这就是审势度事的技巧什么时候该弯腰,什么时候该宁折勿弯,这是人生最高高的学问。
人处江湖中,该怎样最大限度的增加自己的朋友,减少自己的敌人,这也是学问。这学问做到极高深处,就是操纵人心这叫帝王之术。
你们现在还小,这门学问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使用不当,这就是被抄家杀头的学问我不是教过你们智慧之学么今天我们先学如何待人待己。你们现在到的是待人让我再给你们做一遍吧,着,学会思考,观察里面的不同。”
在学生敬仰的目光下,他背起手来,仰望着江边那座小屋。
暮色苍茫,江上逐渐泛起了薄薄的暮霭。坡上牵牛的年轻人已完成耕作,他牵牛走下山坡,临回房前他脚步稍作停顿,瞥了一下恭恭敬敬站在江边的赵兴,旋即,他没有任何表示走进院内。宋时明月30
过了一会,房里出来一个妇人,她提了个空空如也的竹篓走到江边,目光四下里寻找着,她一脸愁容的样子,似乎在寻找今日的野菜。那位妇人的样子,这种生活状况已经持续很久了,以至于附近的野菜都被采尽,所以寻找时必须仔细。
赵兴的眼睛有点湿润,他喊过两名弟子,低低的吩咐两句,孩子们狂奔而去,脚步声惊动了那名妇人,她这才发现江边这人不是风景的,他一直叉手不离方寸,仰望着江边小屋。
妇人落落大方她提起裙子,走近院门,隔门向赵兴做了个万福,柔柔的说“江边露重,叔叔宋代妇女对丈夫朋友的尊称在此伫立不走,可是来访我家官人,望叔叔原谅,我家官人酒后喜欢说我醉欲眠君且去。”
说话很风雅。
赵兴不敢失礼,他隔着几根柴棍绑成的院门鞠了个躬,略带尴尬的解释“孺人宋代官太太的尊称,甚不好意思,学士曾与男女宋代平民男子自谦词以诗赌酒,男女酿的酒烈,现在学士醉酒,男女担心是自己惹的祸,所以在此等候。”
那女人柔柔的笑着回答“叔叔操心了,我家官人常醉常眠,今日到没什么特别,叔叔且回吧。”
赵兴在那里使劲想,记不起苏东坡的老婆姓啥,只记得,似乎,苏东坡好像结过不止一次婚,还一首著名的悼念亡妻的诗“十年生死两茫茫”,眼前这位难道就是诗中人物他鞠了一躬,谦恭的问“对面可是苏夫人”
那女人嘤嘤的笑了“世间只有王夫人,哪有苏夫人奴正是王夫人。”
宋朝女人似乎还没有冠上夫姓的习惯,苏东坡诗里也把自己的前两位夫人称呼为“王夫人”,这女子意思是自己本姓王。
实际上,面前这位王夫人就是苏东坡的第二任妻子王闰之。
据说,苏东坡也曾遭遇过一次“买牛事件”,他买来的牛也开始拉肚子,眼就要死了,急得苏东坡没办法,是这位王夫人笑着告诉他“此牛发斑也,只要摘点青蒿,煮成菜粥喂下即可。”
摘青蒿、煮菜粥这其实也就是煮出草叶中的丹宁酸,与赵兴治牛的方法完全相似。王夫人不知道从哪里了解这个方法,从此便留下了“黄鲁直擅相犬,苏东坡能医牛”的逸闻。
古代妇女通常没有名字,最多是一个姓氏。苏轼祖母称史氏,母亲也只叫程夫人,而苏辙的妻子一辈子只能安于“史氏”之称,惟有苏轼的两个夫人和侍妾朝云,都和男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名、字,而这些名字都是苏轼给起的,这在当时是很少见的。
苏轼的首任妻子是王弗,与苏轼相濡以沫十年后,王弗永远的离开了他。她死后,苏轼的父亲苏洵为她素食三日,并对苏轼说“你应该把你的妻子安葬在你母亲坟茔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