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拆开了信封,才一眼,他的脸色就完全变得难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抓谷十的毛病,径直回了房间。
所有人都觉得稀奇,心想今天景少爷还挺正常。而在景言的身后,只有谷十微微眯起了眼睛。
景言一走进屋,立马反锁了门,然后拿出打火机,直接把信连同里面的东西全部都给烧了。
他面色凝重,努力回想究竟会是谁做的。
信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写满文字的信纸。
是照片。
是景言在浴室没穿衣服的照片。
水雾蒸腾,虽然拍得并不清楚,但景言手臂上的小痣都能得一清二楚,更显得气氛暧昧了几分。
而且不止一张。
难道,是他做的
景言最近的情绪太起伏,折腾谷十的理由也越来越离谱,最后就连封池舟的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早晨,封池舟再度进行例行检查,“你未免太过分了。”
景言敲打手机“怎么你开始心疼谷十了”
“我不做这些,怎么能证实你对和我父亲说的话”
“幻听、幻觉、觉得周围的人都在害自己。”景言的手机吐出冰冷的词汇,“这些都是佐证的证据。”
“你不怕景舒山直接把你送往精神病院”封池舟冷笑。
“不会的。”景言眉眼淡淡,“因为有你。”
“你会帮我的,对吗”
话落,封池舟锋利的视线向景言,景言也淡淡回了回去。
封池舟“也许吧,景少爷就这么信任我”
“不是信任你,而是因为你有所求,所以才会答应我的要求。”景言微微笑了,“而且,他不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
封池舟忽然觉得,自己从未清楚面前这个青年。对方明明在自己面前,却依旧像是待飞的蝴蝶,马上就要从囚笼中飞出来了。
封池舟面无表情“你的精神状态,我怕精神病院装不下你。”
“真是刻薄的嘴啊。”景言微笑“封医生,你这样会找不到对象的。”
封池舟没有回答。
他之前也见过不少的豪门少爷,有纨绔的,有桀骜的,有深谋远虑的。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景言不是这三者中的任何一种。
他是傀儡,景舒山的傀儡。
他应该是囚笼中的困兽,是一个追求完美后的失败产物,他本应该完全听从他父亲的话。
可就目前的情况来,封池舟忽然对面前这个青年多了几分考究。
封池舟知道很多东西。他知道周围人对景言的虎视眈眈,也知道景言现在身处的危机。
但对方依旧坦然自若,利用有限的资源,企图掌握更多的底牌。
这和之前的景言,大相径庭。
问题出在哪呢
封池舟笑了。
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个想法。想法之离谱,甚至违背了学习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
他轻摇头,终止了这个想法,结束了今日的例行检查。今天依旧没有查出任何问题,这不符合常理,但景言该做的检查都已经做了,已经完全找不到突破口了。
听说情绪会影响身体,如果是因为长期处于极端情绪,是有可能导致自己不想说话,造成哑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