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儿人王牧战战兢兢地问:“东西都还给你们了,我也知道错了,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你们……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什么放屁?”赫连珞小脸红彤彤的,较真地反驳:“造谣,你这是造谣!本公主才不会放屁!”
王牧赶紧找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放了吧。”
赫连珞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不会因为他说了几句讨乖卖惨的话就心软。
“放你还不如放屁。”赫连珞抬眼望着言歌:“小阎王,我们不能替那些被害得凄惨孤苦的人原谅他。”
“听你的。”言歌只轻轻动了下手,那纸片儿就变成了一缕黑烟,被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
王牧一死,那些被他所收的命格就全都浮现了出来。黑的、白的、金的,好多种不同的颜色。
好命格为金,普通命格为白。
有的人命盘很古怪,没有黑也没有金,就几个白命格支撑了一生。这种人的人生没有什么特别的欺负,做事不了财,出门不会遇事,日子清净。
“此人命格好特别。”赫连珞盯着那只有白色命格的命盘。
言歌的指尖因咒语而生出金色灿烂的法阵,法阵自脱离指尖后就变大,最后将所有命格都笼罩了起来。
“小阎王,你是在给它们加固吗?”
命格脱离法阵,会去寻找自己原本的主人。但因为王牧的法阵对它们消磨过多,导致它们很难准确找到主人。若是游荡的时间过久,会加消磨损耗,直到完全消失。
言歌道:“让它们恢复一些精气神,便能让它们更快找到自己的主人。”
赫连珞两眼崇拜,默默在心里给小阎王竖起了手指。
“我说小阎王,你在地府做阎王的那些日子可没少学东西,居然什么都会。这要是在人间,一定会是个神童,说不定还能考状元,做状元郎。”
说到这里,她嘿嘿乐呵了下,“据说状元是要被点为公主驸马的哦。”
声音很小,却不小心被言歌给听见了。
言歌纠正她:“探花才是专门为公主准备的才子。”
赫连珞:“……”
有必要这么认真地反驳本公主吗?我就随口一说而已。
“那你做探花也行。”赫连珞的脑袋里并没有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说了这句。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明显、太轻浮了,肉乎乎的小脸红通通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小阎王,而是人间一小少年,长大成人后可以入宫来考试,说不定能考个功名。”
啊,解释得好累。
也不知道解释清楚了没有,小阎王会不会怪罪她乱说话。
“好。”言歌闷闷地嗯了一声。
啊?
好?
“好”是什么意思?
还在赫连珞疑惑的时候,言歌已经散尽了金色和白色的命格。
就差那些黑得冒烟的命格了。
赫连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躲到了言歌的怀里。
“小阎王,这种就不要还回去了吧?”
言歌道:“诸事因果,各有命运,我们不能干涉。”
说起来是有些道理,但是,这种不美好的东西回到人间,不知道要酿成多少悲剧。
“那我呢?”赫连珞问,“我也有这种冒黑烟儿的命格,难道我也做了什么坏事,得了什么恶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