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自己哭的那么大声,那么凄惨,鼻涕都流下来了,哦,好丢脸
林谷雨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了一句就再没吭声,红着脸半隐藏在柳东睿身后,偷偷用棉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社员们见这会儿柳东睿见了她们,七嘴八舌地说“你们离家这么久了,俺们都想来你们在这过的好不好。”
“东睿,这会儿离下工还有多久其它社员们中午是不是都在这边吃饭”
“咱们生产队的都住在这么”
“”
每一个问题都是关于男人的。
时间有限,没工夫再耽搁了。
柳东睿着一群妇女同志,笑着说
“这地方偏僻,中午下了工,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大家都会回来歇上一个钟头的。
这会儿离下工也就差半个来钟,其它人都上工去了,棚子里面都空着,要不你们先进去找个地儿坐一下咱们大队的人今天在运土,我去跟咱们农庄管事的同志说一声,能不能让他们提早下工”
好几个女同志被他一句话吓得连连摆手拒绝。
“不用不用让他们先上工吧,别耽误了正经事,俺们不着急。”
“哎哟,东睿兄弟,可不敢耽误你们上工,要不俺们还是等等吧。”
“是啊,大队长特意说了,让俺们别耽误你们,你先告诉俺们咱们大队住在哪几个棚子就成,俺们去给他们收拾收拾脏衣裳去。”
柳光耀此刻并不在这,水库工地旁边的树都被砍光了,不能随便拴牲畜,柳光耀让她们先过来,他自个人找地方放骡子车去了。
柳东睿摆手说不要紧,“这里的工期虽然紧,可也不是挤不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里上工时间也灵活,今儿早半个点下工,明儿补上就行了,耽误不了啥,领导们会同意的。”
众人这才点点头说好。
草棚子搭建的不高,进到里面去就不能直着身子站起来,门口更低,只能半弯着腰进去。
里面的面积也不大,顶多能住五个人,正中间里面的泥地上垒了几块砖,上面搭了个长木板子,这就是床了,几个大男人混在一起,睡大通铺,条件简陋的很。
大通铺上被子乱七八糟地卷着被子,挨着门口的地方搭了一个矮一点的台子,上面摆着水杯、水壶、水盆之类的东西。
棚子大小差不多,里面摆设也大同小异。
林谷雨进了柳东睿住的棚子,其他的人各自找到了自己男人的住处,一边收拾一边唠闲嗑。
“刚才的样子,这大林子面子还不小呢,恁,别的人都去上工了,就他没去。”
“可不是嘛,俺他都能跟水库的领导说上话了呢。”
“这大林子这几年人变得上进多了,办事儿也妥当。”
“不光他,林谷雨这两年也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闹的多凶啊,咱们村子里的泼妇都没她能闹腾这两年,说起话来都软呼呼
的,俺跟她说话都怕吓着她”
“哈哈哈,你该谁让你说话跟大喇叭似的”
也有那不惯的,反驳道“这里住着的都是来挖水库的民工,谁还比谁强些真要有本事,盖住那边小屋子了。俺可挺人说了,那小屋子住的都是领导。”
“对啊,听说这水库里有好些万个民工呢,就算他能干,咋轮得到他出头啊。”
“说不定是他请假了才没去上工,你们没见他瘦成了啥样”
众人一听,心里觉得倒也是,一个农村孩子,得多好的运气才能被那些坐办公室的领导们重啊,柳文元祖上又没烧香,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们讨论的热烈,刚开始还记得小声点,后来说到兴头儿上,平常的大嗓门儿一点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