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牵着手逛了一天,徐八遂原本琢磨着想去一下镇生剑所在的魔界大门,但逛到天黑也没时间去,只好作罢。
回去路上遇见光头小布,他背着个药蒌子,迎头见他俩赶紧就奔了上去“主上公子”
“迎面就见一颗老大的鹅卵石朝我飞过来。”徐八遂嘻嘻哈哈,“怎么啦这么着急”
小布蹿到他俩面前,仔细观察他俩的脸色,很想去抓住他俩的手把会脉,于周白渊他不敢,便只抓了徐八遂的手。
徐八遂兴致勃勃“怎样,怀了没啊我”
周白渊无声地倒抽一口气,脸红了。
“但凡有粒花生米也不至于如此。”小布摇头撇嘴,沉吟一会放下了他的手,“算惹,反正说多了你们也不会照做的。公子,我昨天不是送了你们一堆补药的,办事归办事,那草药也别忘了煎哦。毕竟你行,主上不太行。”
被盖章不行的徐八遂大声咳嗽“就你事多”
“医者仁心懂不懂”小布对患者不配合的态度深感不乐意,“还不是为了你俩长久着想”
周白渊也清咳“知道了,回去我就去熬药。”
小布这才笑了“这就对嘛,补药主上的,两天一帖,喝完记得来找我啊。至于公子你,着神气不错,下回来拿药我再给你。当然了,治标不治本,等过了这段期,往后一定要记得节制,或者就直接往合欢一道去修炼吧,这样采补才比较平衡”
这么正儿八经地在大庭广众下被叮嘱,徐八遂要被臊到钻进地洞里当田鼠去了。他嗯嗯呃呃地答应着,过后赶忙拉着周白渊回南柯阁。
进了温馨的寝宫,他放松地掏掏耳朵“这光头,最会抖落一堆养生经白渊你干嘛呢”
周白渊正在掏他的乾坤袋,找出了昨天小布给的药,拎出一帖认真道“你等等,我这就去熬。”
徐八遂噗嗤乐开,双标地黏上去“那行吧,我和你一起。”
周白渊却不干,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不要你动手,你坐着,我很快就好。”
徐八遂拗不过他,只得在桌案上乖乖
坐着等,顺带一堆积在册的魔界过往事务,翻到重大事项的便去找他当时打的绳结,对照着周白渊的记忆录像翻阅。但他没一会就叫小黑花的视角带偏,惹得老泪纵横。
“淦,为什么这么好哭。”他抹着眼睛把档案放回去,枯坐着轻拍桌案发呆,忽然想起前几天刚被他按压在这几顿太阳,惆怅的思绪烟消云散,老脸通红地跑去蹲着。
他有点明白当时周白渊为什么执意要在桌案上办事了,估计就是为了让他难过时想点高兴的事。
他蹲地上画圈圈,心里又酸又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白渊从外头回来,真端着一碗药而来“趁热喝,应该不苦。”
那药熬成了黑红色,散发着一股黑暗料理的味道,徐八遂了就发怵,连残魂七月都钻出识海来打量,默不作声地摸摸下巴。
魔尊抓着头发搪塞“我很少喝药的,从前魔界没这么多东西,我会不会一喝就反应剧烈啊”
周白渊给惹笑了“那岂不是更好要是火气旺,我帮你灭一灭。”
徐八遂磨磨蹭蹭半晌,周白渊放下药,打开芥子空间往里一顿搜,拿出了一盒一直用灵力维持着的糖果“喏,先前微城每年给你的生辰糖,我都替你收着,怕苦就喝一口吃一颗好不好”
被戳中所想的魔尊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别扭地去喝药了。
周白渊专注地凝视他“味道怎么样”
徐八遂小脸皱成一团“又苦又腥这是什么鬼药,一股奇怪的铁锈味不喝了不喝了。”
他只喝一口就抱怨不迭,没说一会儿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糖,周白渊亲亲他鬓角“都说良药苦口么,苦点证明有效。再者,白天是谁说不许败家,不能浪费粮食的草药可比果蔬难种多了。”
徐八遂想想也是,只好苦大仇深地喝一口药含一颗糖中和。外加身边有漂亮媳妇儿不停地哄,费了半天功夫,总算是把一碗药全喝了。
周白渊似乎对此极为高兴,光速把碗收去洗完就回来抱着他不撒手,还不停询问他的感受“喝完有感觉到什么吗”
“就是苦,涩,还腥。”徐八遂吐着舌
头,“老有一股恶心的味道。”
“慢慢来,第一遭喝药总会这样的。”周白渊抱着他哄,“两天后还要喝的,不能不遵医嘱。”
他眼珠子一转,笑了“你在床上时怎么就不想想医嘱啊”
大美人耳朵烫,还要义正言辞地争辩“都是魔尊勾的我。你,你又扭,又撩我。”
徐八遂嘴都歪了“我动一动都成勾引了你这人也太难伺候了”
“我怎会我向来不挑食的。”周白渊揉了他肚肚一会,抱着往寒玉榻去了,“只要是八遂,怎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