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建好,下一步就是要人了。
而在这生产力低下的封建时代,真是什么都缺,就是不会缺人。无论是去买,去捡,总之只要养得起,真是想要多少人就能想方设法弄到多少人。
不过江画他们现在可不宜引起外界注意,所以她只得把手下这可怜的五个“革命元老”当牲口使唤起来。
江画现今手下的人,除了当她大丫头出身的绿芜和黄叶外,另三个小子都是刚满十七,一个叫刘言,做事细致,为人稳重,一手箭术在路上颇立了些功;一个叫王全,有些跳脱,但遇事也从没出过岔子,是五个人里对自然科学最有兴趣,学的最好的;还有一个叫乌元,长得五大三粗,喜练拳脚,有些小狡猾,却是个听话的,让冲就冲让停就停,一就是个好兵苗子。
绿芜或许是救治江画那次发现了新世界,如今对医术最感兴趣外科。而黄叶则一如既往的妥帖,有时甚至没什么存在感,但江画每每教他们的东西,皆一丝不苟的学了,目前来,暂时没见她有特别喜欢或擅长的,不过想起黄叶以前都是帮四福晋管账的,江画倒是对她的培养方向有些想法。
这次要拉人入伙,江画便把手下人分成了两队。
绿芜与刘言往成都方向走,一面打听观察情况,一面顺路捡些流浪的小乞丐回来。而王全和黄叶沿来路,回去把他们在靠近目的地后特意好的一些苗子带回来也是以流浪乞儿居多,还有些因各种原因在当地生活不下去的人。
而江画则带着乌元在附近几地查情况,并分批次买些必要的物资回来主要是籍纸张,还有少许粮秣。
一个月后。
随着两队“人口贩子”的归来,这个以前荒芜的山坳热闹起来。
这批被带回来的人五十二个人里,皆是十四五岁居多,十六以上的只有七个,最大的十九。而十二以下的则有十一个,最小的那个才九岁全是男孩。
不是江画他们歧视女孩,而是这个时代,除非跑去人伢子处采买,否则在外流浪的孩子,几乎是没有女孩的。
比较令人惊喜的是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名叫黄俞麒,居然是个童生。
他也算是倒霉,家里本在当地也算是小地主,还雇了几个佃户,眼等黄俞麒考上秀才,就要飞黄腾达。哪知黄俞麒结的亲事却得罪了当地一名小吏,于是当年徭役时被这小吏暗中使了手段,既不让黄家花钱粮免了徭役,在分配时还给黄俞麒父亲并大伯发配了最苦最累的活。不过一个月下来,黄俞麒的父亲就累断了气,而大伯回来后也眼着就要不行。黄家虽然有些地,但家里顶梁柱一死一病,只剩他一个没大用的童生,最后散尽家财,也没救回大伯。
后来黄俞麒跑去衙门上告,可是能有什么用呢
这个时代的衙门,真的是你进门就要开始塞钱,若塞到位了还好些,告的至少能成。若没塞到位,那不管你是不是首告是不是苦主,上得公堂来,原告被告皆先打一顿,县太爷高坐公堂,只问你认不认罪,若敢说“不认,不知何罪”,那又是一个顶撞官员,再打一顿,打到谁受不了了,认罪了,自然这案子就破了。这时候原告被告都被打的半死,再被搜刮了家产,基本没什么活路了,而县官却是又得了一个“断案如神”的美名便是那些“清官”,也只是不打原告只打被告,或只凭一己之见,打那个他觉得“有罪”的人而已。
什么讲证据,说公道,循法律只有大户才能得到这些所有人都应有的待遇。
然而这些大户乡绅,也根本不需上公堂。
黄俞麒不懂这些道道,加上黄家已经没太多钱来塞,他告的还是本地皂吏最后结果是黄家家破人亡,田产房屋充公,大伯娘带着两个弟弟被迫改嫁,母亲投缳,而他也被打的血肉模糊扔在路边。
若不是江画一行人正好经过,想必过不了两天他就要追随父母而去了。
后来江画几人急着赶路,也没带他就离开了,这次却是被黄叶找上带回来了。
闲话不多说,还是回到基地事务上。
总之如今人手不算多,但是因都是年岁不大的孩子,可塑性还是很强的,江画也很满意。又有个跟官府有深仇大恨,而且隐约对江画的“”有些了解的知识分子黄俞麒在,初步的班底就算是可以建立了。
因为不能靠着知识分子打天下,虽然江画对自然科学非常重视,但这些人她还是进行了军事化管理。俗称,军训。
孩子们到的第一天,被江画几个按着一个个洗干净了,吃了顿饱饭后,第二天就开始忙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