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吓你。我以为只在这里坐一会儿,你,你不会醒。”
他坐在床边,声音冷静克制,小夜灯的光照在他脸上,光影勾勒出雕像一样完美的线条,平静淡定,和睡前假装傅海修时大不一样。
程梨突然明白了。
他现在才真的是在被那根可怕的红线控制,红线的作用正在跟他的理智较劲。
“那你想怎样”程梨警惕地问。
“不想怎样,我只想让你呆在我能见的地方,我才能安心。你继续睡好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这明显是从傅海修那里来的变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被他这么着,神仙才睡得着。
程梨在黑暗中和他对视了几秒,眨眨眼,伸出一只手“钥匙给我。”
祁轼二话不说,乖乖地把钥匙上交给程梨。
程梨坐起来,披上衣服,人瞬间消失了。
等祁轼跟到乾坤珠外,刚好到程梨出了办公室,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祁轼走过去转转门把手。
门被她从外面锁住了,钥匙在她身上。
被她关了禁闭。
祁轼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倒也是个办法。
夜还很长,祁轼回到乾坤珠里。
柜子里挂着她的衣服,桌上放着她的杯子,杯中灌满清水,插着两朵剪下来的含苞莲花,这间闺房已经被她住得很像一个真正的闺房。
祁轼鬼使神差,走到她的床边,倒在床上。
床铺洁净柔软,到处都是她清香的味道,还有她的余温,反而安抚了今晚因为那根红线躁动不安的感觉,祁轼闭上眼睛。
一夜好睡,焦虑渐渐平复,那根红线的影响像条冬眠的蛇,蛰伏了起来。
大清早,乾坤球里天色微明时,程梨就过来了,祁轼一睁眼,就见她板着小脸站在床前。
“你还真睡我的床”
祁轼半睁开眼睛,懒洋洋躺着没动“有床为什么不睡你想让我在椅子上坐一晚上”
随即意识到一件事“你昨晚没睡我的床”
程梨委屈“我当然不会去睡你的床,我是在客卧睡的。”
客卧只有床,没有被褥,也不知道她昨晚是怎么凑合的。
祁轼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傻不傻真那么嫌弃我你去睡一晚上又能怎样”
程梨心想说得好听,你那么生人勿近的一个人,谁敢去睡祁总你的床
“我不敢,怕被你炒。”
祁轼怔了一下“炒了又不用你还钱,你怕什么”
当初和程梨签约的时候,祁轼不知怎么,心思一动,就没给她加上被炒后要退回预支工资的条款。
祁轼一直对效果很满意。
没有钳制,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比束手束脚的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