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天俞晓婷他们几个新知青没有买桶,而是用他们带来的桶凑成了两对,彭才远和董郑春都分去挑水,俞晓婷也要去挑水,就需要三对桶,还差一对。
杜大满主动把家里的一对桶借给俞晓婷,彭才远用男知青的桶,董郑春借女知青的桶用。
阿巴罕一共分了三十个八个人去挑水,多是壮劳力,年轻力壮的中年人和小伙子,也有长得胖,身子板结实的妇人,他们组成了挑水小队,俞晓婷跟彭才远和董郑春挑着桶跟着挑水小队后面,向几里外的小河前进。
这时还早,但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天气变得热了起来,一行人挑着桶走在什么也没有,一片荒凉的黄沙路上。
俞晓婷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沙地,远眺无垠的黄沙与天边相连,不禁想起了一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可惜看不到长河。
也不知那河在哪里,就这么从前方看过去,是看不到河的。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前面的队伍没再向前直走,而是突然转弯,朝西方去了,跟在后面的俞晓婷和彭才远、董郑春赶紧跟着转弯,朝西走去。
“我们走了多远了?”彭才远问道。
“我估摸着得有两里了吧。”董郑春回道。
“才两里呀,那还远着呢。”彭才远皱眉。
“你该不会已经累了吧?”俞晓婷笑看着彭才远,彭才远看她面带揄揶,赶忙摇头。
“怎么会,才走两里路,我怎么会已经累了。”
“没累就好,不然我这女同志都还没有累,你就觉得累了,我可是会取笑你的。”俞晓婷笑道。
“放心,你累了,我也绝对不会累了,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男的,不会那么容易累的,不然也太丢脸了。”彭才远拍了拍胸口道。
“确实,你如果比女同志先觉得累,那也太丢男人的脸了。”董郑春笑道。
“你们说我们三个今天能挑几趟水,挣几个工分?”彭才远突然露出想起什么的表情,开口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先前听前面的人说挑一趟水,如果能有五十斤水,就能挣一个工分,有一百斤水,就能挣两个工分,有那厉害的一天能跑多达五趟,每趟挑满一百斤水,能挣十个工分,拿满工分。
不过这种人非常少,全生产队到目前为止也就一个人能做到,多数是只挑得起三趟的,有的能挑得起四趟,也只挑三趟,因为还要给自己家挑水。
我估摸着我和你也就最多跑得起三趟,我们还要给自己挑水呢。
像晓婷这样的,怕是最多就挑得起两趟,而且她肯定挑不动一百斤水。”董郑春说道。
“这工分也太低了吧,这么辛苦,挑一百斤水也只给两个工分,真是吝啬。”彭才远皱眉抱怨道。
“所以听人说大家都不愿意来挑水,但是大队长分排了,不得不来。”董郑春瞥了眼前面的人小声道。
唉,农民真是苦!俞晓婷听着他们的交谈,在心里摇头感叹道。
走这么远的路,挑一百斤,竟然只能得两个工分,而这里的工分不值钱。
之前分工时听生产队的人说这里因为有穷,工分不值钱,一个工分才值两分钱,也就是说十个工分才能得两毛钱,天天拿到十个工分的满工分一个月也才能得六块钱,少得可怜。
难怪这时候的人都羡慕工人,工人学徒工一个月都能拿十几块呢,一级工能拿三十块以上,是农民的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