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知平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抬起头过。
看着他如此模样,商霁眼中既有生气,也有心痛。
等屋中只剩下他与杜景宜后。
一挥拳就打碎了一个缠枝花的锦红宝瓶。
瓷片碎了一地。
也吓到了杜景宜身旁伺候的樱桃和骊珠。
杜景宜蹙眉,知她这位夫君是在生气。
只是自己与他也不过才刚相处了一日而已。
也不好张口去多嘴多舌的劝解些什么。
之所以刚刚会有那一扯衣袖之举。
不过是心疼大嫂刘氏护子的反应罢了。
后宅之中,孀居的妇人有多难。
她还是清楚的。
尤其还带了一个“惹眼”的嫡长孙。
想也知道,要躲多少灾祸才能将他安安稳稳的养到今日之岁。
所以。
她是理解的。
即便她也觉得商知平的怯懦过了些。
但性子可以改,却不能断了人家这母子之情。
于是,杜景宜冷静的说了一声。
“将军稍作片刻吧,妾身去熬碗梨水来,秋日气躁,润肺最好。”
说完,就带了丫鬟樱桃和骊珠,离开了屋子。
留下一个负手而立,浑身散发冷意的商霁,还有一地的碎瓷片。
等出了门,主仆三人才不约而同的拍了拍胸脯。
“将军,可真吓人啊!”
骊珠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天知道,与自家小姐相处之时,气氛多么融洽。
可现在,多了一个将军。
整个屋子不是有种透着死冷的寒意,就是有种闭门的窒息。
这泼天的富贵,还真不是常人能享的。
想到这里,身上忍不住就打了个颤。
顺便抖下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比起她的反应,樱桃要显得镇静许多。
可她也皱着眉头,不安的看向了杜景宜。
低声就说道。
“少夫人,将军如此脾气,日后可怎么办啊?”
别的她都不怕,就怕这将军会不会有虐妻的变态手段。
不是说,在她们小姐入门之前,已经死了三任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