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知道阿合马的结局,他是两年后被人刺杀的。而刺杀他的人就有番僧。可见他和密宗的关系有多紧张。
阿合马被刺杀后,忽必烈为宠臣之死大为震怒,可是紧接着从阿合马府中抄查出几张人皮,上面还有人的耳朵头发,据说是用来诅咒压胜,很是灵验。忽必烈这才醒悟,下令将阿合马开棺戮尸,家人处以剥皮酷刑。
阿合马是理财派的代表,与太子代表的汉化派矛盾很大。
她终于明白,李洛上次说的特殊禀赋的意思。这真的类似特殊能力了。总之,她这样的人没必要深究。没有“道心”的人,想必一辈子也学不到这手绝活。
崔秀宁听出来了。不同的地方,人物气质都是不同的,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想要看出来,就要学道。
张三丰回答道:“此乃地气之于人也。天地山川,人物草木,皆有气也。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正是此理。只是,此理不易为人所察。若所察者,必学道也。”
想想也是,自古以来,很多帝王贵族信重道士,后世之人嘲笑他们愚蠢。可问题是,那些贵族并不是傻子,倘若道士们没有一点真本事,纯粹靠嘴皮子招摇撞骗,他们怎么可能受到礼遇?
他上次看出李洛是陕西人,这次看出自己是山东人,绝非巧合或者瞎蒙。
“小女子正是出生齐地,不知张真人如何知道?”崔秀宁真的很想知道这道士怎么看出来的。
崔秀宁说的虽然是汉语,却更像大都口音,和这个时代的齐鲁口音肯定不同。张三丰不说她是幽洲人,却一口说出她是齐人,她怎么不惊奇。
这下轮到崔秀宁惊讶了。她是青岛大嫚,可不就是齐人?这道士,真是太神了。
崔秀宁毕竟是女子,张三丰不能仔细打量踅摸,只能试探道:“夫人可是齐地之人?”
张三丰不由大为诧异,他打量一下崔秀宁,心道:这女子神气象,竟然是平生仅见,远非一般女子可比。非大富大贵之格,绝不能如此。嗯,此女似乎是齐人,齐在东,东乃木也……
崔秀宁笑道:“现在不是真人,说不定很快就是了。”
真人?张三丰不摇头,“贫道只是个闲散道人,并无道官执事,怎敢妄称真人?夫人见笑了。”
“夫人,张真人到了。”李幽领着张三丰进入正房,对坐在客厅上的崔秀宁说道。
这院子不是大都分局,只是分局的一个联络点。
半个时辰后,张三丰跟着李幽来到旧城,进入熙熙攘攘、人气旺盛的布市坊,来到一个小院。
“好,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小檀越带路吧。”
要不是他年近四十,阅人无数,目光毒辣,他还真发现不了这年轻人的异常之处。
是那种有点森的感觉。总之,让他不太舒服。
张三丰目光一跳,不由狠狠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他发现,这年轻人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李幽凑近,低声说道:“道长先不管那么多。道长不难道不知道,道家近在眼前的危机了么?”
张三丰问:“你家夫人是……”
“张道长,不是在下找你,是我家夫人有请。”大都分局的特务李幽,笑吟吟的说道。
“这位檀越,你找贫道所为何事?”这两天一直在大都道门中相互串联的张三丰,今天刚出暂居的玄城观,就遇到一个年轻人,说找他有事。
…………
李洛在回去的路上,幸灾乐祸、恶意满满的想,心里美滋滋的。
作为一个像康熙一样面子的大皇帝,这没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