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的老相好啊……”我情不自禁的嘴贱了一下,脚趾头上瞬间剧痛传来,她那双超好看的高跟鞋已经在我脚趾头上重重碾过。
“老你妈个大头鬼,你是要作死是吧?”朱颜瞬间翻了脸,她柳眉倒竖。
我蹲下去脱了鞋,打算揉揉我那惨遭蹂躏的脚趾头,朱颜突然惨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她往后连退了五步。
“我靠,你这脚臭比尸臭都厉害啊……”朱颜抱怨了起来。
我这老脸有点挂不住,涨红着脸把鞋重新穿上。
“他追你也很正常吧,这姑娘长的好看,自然是有人追,况且老虎又死了……”我讪讪的站起来。
“这样的小白脸子,老娘要他追,呸!他自命风流倜傥,魔都枪神,他居然敢在道上放风,我跟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老虎这个烟鬼根本就配不上我,你说可气不可气,我的老虎就算是烟鬼,也比他强一万倍,这臭不要脸的,我是真想挠他一个满脸花啊!”朱颜的手变成了一个猫爪的形状,她的指甲又短又平,这显然是因为干清道夫的关系。
难怪东方酒栽跟斗,把朱颜给乐坏了,对于女人的心思他完全就是个白痴,这世界永远无法战胜的对手之一就是死去的恋人,在死亡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缺点、瑕疵、争吵都将自动消散,存留在记忆里的将是一个完美的爱人,和萦绕此生的绵绵余恨。
“东方酒在道上有很多朋友?”我其实更为关心谁把他弄出了疯人院,但又不能让朱颜察觉,
他要老老实实呆在疯人院,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最好一呆一辈子,关出个精神分裂才好,最好死在里面。
想到这的时候,我却突然害怕了起来,不是为了东方酒潜在的威胁,而是我的思维方式已经变得如此简单、直接、凶残,我已经不折不扣是这黑暗世界的一份子,我处理棘手问题的办法,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弄死他。
();() 朱颜双手按住尸床,微微一用力,又坐回老位置,她那两条白腿又开始晃荡,晃的我眼晕。
“看就大大方方看,偷偷摸摸的瞄什么瞄,老娘就不怕人看!”朱颜又开始训斥我。
“东方酒是个眼高于顶、独来独往的人,一般的杀手他不会放在眼里,比他厉害的他又高攀不上,倒是没有什么传闻他有什么过命的朋友。况且这从精神卫生中心把他劫出来的人,绝非庸手,怕是A级的人出手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朱颜说。
骨灰盒首先可以排除,他没有理由出手救一个要杀我和紫依的刺客,人屠夜雨、剃刀慕二、丧门星残叶,究竟会是这三人中的哪一人?夜雨可能性最大,他和骨灰盒十年之前就有开瓢断腿的旧怨,残叶也有可能,也许就是昨夜魔都的动静太大,他一时兴起?反而慕二的可能性最小。
“能不能找网路蜘蛛?”我问朱颜。
她没好气的说,“找蜘蛛干嘛?“
“蜘蛛眼密啊!这是最快的方法,兴许同时能发现是谁出手救了他!”我这句话音落地,朱颜蹭的奔向了办公室,我紧随其后。
朱颜打开电脑,十指翻飞,急速的敲击键盘,蜘蛛,我朱颜,你在吗?这蜘蛛很快发回了讯息,在!这蜘蛛似乎不眠不休,二十四小时在线。
蜘蛛说:“是不是要找东方酒?”
朱颜兴奋起来,她回答:“恩!恩!恩!”
蜘蛛:“我给你魔都精神卫生中心内部的十六个监控,以及周边地区四十二个监控的录像。”
对话框突然变成了画面,五十八个小框出现,框内是不停闪烁的雪花,救东方酒这人切断了所有监控的信号,或者是打坏了所有的监控。
蜘蛛又说:“暴力破坏监控,而非黑入网络,无法追查,同样的盲区在魔都,今天出现了四十二个,他可能已经离开魔都,也可能潜伏在四十二个盲区中,假如他搭乘载具,我的人脸自动识别系统无法捕捉与识别,假如他改头换面,做了整容手术之后再回来,我也找不到他。当然前提是他不再使用旧的个人身份与银行卡,这是唯一的机会。”
蜘蛛说完这番话,连再见也没有说,就下了线,显然他现在心情很不爽,如此神通广大的蜘蛛都哑了火,我和朱颜面面相觑,东方酒又牵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神秘人。
这神秘人到底是谁?
朱颜身子往后一靠,她倒在了靠背椅上,她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有意思,魔都这水居然浑到了这个地步,山雨欲来啊,别又折腾得地动山摇啊,大家且等着帝都那帮人踩过来抢地盘。话说回来了,老娘我靠手艺吃饭,谁管这块地盘都一样!”
“你脸上的枪伤怎么回事?”朱颜看着我,她眼睛里除了疑惑还有浓浓的关心。
我摇了摇头,我说:“不能说。”
“那我就不问了,这黑暗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菜刀,你这次走了狗屎运,下次可就难说了,多加小心!你这伤口要处理,子弹射出时会沾染到枪油,这枪油有腐蚀性,伤口会很难愈合,你去冰箱把医药箱拿出来。”出乎我的预料,朱颜完全没有继续打听的意思,我如释重负。
我从冰箱拿出医药箱放在桌上,隔着张桌子看她,她皱起眉头说:“滚过来!”
我只好走到她身边,她穿了高跟鞋后略微要比我矮上那么几公分,她打开医药箱熟练的用镊子夹起酒精棉替我消毒,脸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我刚刚被骂了娘娘腔,这会得死撑着爷们一回,我一声也不吭,强忍住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