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年迈昏聩,早已不堪任相邦监国重任,恳请告老还乡。”
此言一出。
朝堂大震。
但很快所有人都在想,这是不是这位老人的某种试探?
却没想到。
嬴政的回答,同样简洁,淡淡道:
“相邦既有此心,寡人又怎能不允,寡人记得相邦的封地是在洛阳,便赐相邦千金,回洛阳安度晚年去吧。”
吕不韦抖擞了一下衣衫,深深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许多,道:“老臣,多谢陛下。”
说罢。
便当朝解下来了相印,褪去了帽冠。
“相邦!”
“相邦不可啊!”
这时,有数十人跪在了朝堂之上,对着嬴政叩首:
“陛下,相邦乃是国之重臣,不可放相邦告老啊!”
“我大秦能有今日,皆是相邦在经营,怎能说罢就罢。”
();() 这时。
李斯却是站在群臣之中,缄默无言,并没有走出来。
嬴政望着这个殿内解下相印的老人,又望着为他求情的这一众臣下,思绪似也被拉回到了当年回秦之后的时间。
那时,秦国才经历了邯郸之战,举国大伤元气,也是吕不韦接任相邦的一年。
十几年。
他也是亲眼看着秦国在大伤元气之后,是如何在这个老人的治下,重新恢复元气,甚至,变得更强,更壮,尤其是他为秦国铺垫的东西,无一不都是留给自己最丰富的财产。
吕不韦深深一揖之后,弯着的身躯,虽然重新再直了起来,却已经没有当年那么挺拔了,并没有理会为自己求情的群臣,只是带着一丝落寞老人的感觉,望了一眼嬴政:
“陛下,老夫走了。”
“且慢。”
忽然,
嬴政的声音叫住了他。
吕不韦微微转过身去。
只见嬴政坐在王座上,看着他:
“相邦临走之前,没有再要交代寡人和秦国的了吗?”
吕不韦心中微微一酸。
微微抬头,浑浊的双眼,有了些泪水,笑了,道:
“老夫门下的客卿李斯,尉缭,有大才,秦王或可善用之,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是征战利器,秦王可重用之……”
李斯受到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