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今天第二回面目狰狞,“我有一句”
没说出来,因为被说的大爷已经把外套往胳膊上一甩,下车了。人都走了,又回来笃笃敲他玻璃,袁方把车窗降下来,警惕地瞧着他,“又干嘛”
一个又字,被他说出了发自内心的悲痛。
司景的手搭在车窗上,把相当有迷惑性的脸凑近了。
“下次换个词,”他说,认真地教,“四川话会吗我觉得他们骂起人来都好听,比如,你个死娃子,瓜娃子,还有我日你仙人板板。你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水平太低。”
瓜娃子经纪人被这几句话彻底惊呆了,张大了嘴,现出了五讲四美好青年听到不良言行的标准式震惊。
司景冲他挥手,“晚安。”
“”
司景家的房子在楼上,回到家里,鞋子一脱,左右。
很好,没别人。
他扒拉扒拉头发,很快从棕茶色的发丝里头钻出了一对猫耳朵。尖尖的,奶茶色的,上头覆着一层细细的白毛,上去软乎乎,相当好摸。
再走两步,司景把裤子也解开了。
噗的一声,从裤腰里探出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伸展开来,赫然是条尾巴。毛尾巴左摇右晃,蓬松的很,雪白雪白,只有顶端带着点黄色,像是被阳光映亮了一小块。
几秒后,司景不见了,一只只有两个巴掌大小的白毛短腿猫洋洋得意地往上爬,晃荡着一身小软毛,吭吭哧哧占据了五层猫爬架的最高层。
这是他家的五层别墅
司景站在别墅顶上居高临下朝下望,相当豪迈地开嗓叫了声,非常具有山林霸主该有的气魄。
司景是只猫妖。
这年头,妖都不好混,眼见着同族越来越少。司景算是撞上了好政策,赶在严管期前几年成精,正好是兵荒马乱混乱不堪的时候,成为了这世上的最后一只猫妖。
当猫妖的日子也挺好过,司景在镜子前欣赏了会儿自己的英姿,随后顺着通道跳出去,开嗓叫唤。
“咪呜”
小奶音软的能掐出水,细细的,尖尖的,奶声奶气。
附近的猫却都像是听了圣旨,没一会儿都翻过栅栏聚过来了,恭敬地瞧着。
短腿猫司景威严地站在窗台上,号令众猫“喵”
“喵”
“喵”
“喵”
底下十七八只各种花色的猫齐齐跟着呼唤,里头白毛的波斯、稳重的大橘、甜美的布偶、杂色的中华田园、还有毛发颜色深的蓝猫,全都认真地扯着嗓子扬着圆乎乎的脑袋在叫。毛团子都聚在一起,毛爪子挨挨蹭蹭,一时间猫的叫声此起彼伏,活像是春天来临了。
叫的宛如发情期。
司景很满意。
他来回在窗台上走了两步,气势汹汹,俨然就是猫中大佬。
“谁家还有老鼠”
底下有猫立马叫的更欢。
司景吩咐“去捉,全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