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辰南一死,渊何在手,天下怨气慢慢自会散去,你为何还要夺取力量?你想成为古神,好跟我争夺渊何对不对?”
“我很失望,你还是放不下仇怨。”
剑魂重现掌中,慢慢融进渊何之中。
嘹亮清狂的剑鸣长吟如龙,在所有魔族与神骑甲的耳畔回响,在无妄海的辽阔天地间回荡无休,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生难忘。
凛厉光华在渊何上骤然迸。
姬荀落于孤海之上时,只见原本充满赤霞之光的海面上风雨飘摇。
他心中满是担忧,飞身向山谷而来,抬头望向孤山,却忽然睁大眼睛——
渊何之剑,锋锐的,雪亮的,光彩夺目的,抵住了玄衣魔尊的身体。
握剑的手,修长白皙,没有一丝颤抖。
魔尊缓缓低下头,静默地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
“为……为什么?”
谢拂池蜷了下手指,嗓音淡漠:“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定玄剑灵吗?我生来的使命,就是杀死你。”
“爱上我,可真是一种讽刺。”
时嬴手指颤抖起来,他微微动了下唇,“讽刺……”
的确呵。
她杀了他两次,他却依然像扑火的飞蛾,一次次扑过来。
她那么警惕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相信魔尊的真心?
他闭上眼睛,心中空的可怕。
谢拂池在魔尊肩上一点,使他失去灵力。她再没有看魔尊一眼,反而冷冷看向阶下。
一挥剑,渊何牵动无尽灵力,汹涌澎湃地朝众人袭去。
栖弋目光震颤,抽出万年不用的长刀,“谢拂池!”
然而她身形刚动,一道无上剑气就压地她抬不起头,逼得她浑身骨骼紧缩,万般无力地跪下来。
白诃尚搞不清状况,仍叼着一具神骑甲的身体,茫然地回头。
那少女站在最高的地方,仰头看向天空,凄冷的雨沾湿了昳丽清疏的面孔。她眸中空空,冰冷又毫无波澜。
她慢慢道:“你们这些魔族,都给我滚出天界。”
一剑动,四界惊颤。
渊何之力,震天撼地。
白诃愕然之间,却见谢拂池虚虚一抬手,将玄衣魔尊举起来,扔到他背脊上,随即指尖擦过颈项,借助渊何之力,那枚咒印竟轻而易举地被她抹去。
时嬴从柔软的毛间抬起头,捂住心口,五指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