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谁动手了?”
姬荀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方帕子慢慢拭去血渍,“没有谁,一只不听话的小妖。”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你难道没有骗过别人?”姬荀笑着提醒她:“回去吧。”
她是再也问不到什么的意思了,谢拂池沉默地将剑收起来。
霜月禹禹,四下无声。
姬荀忽道:“轩丘烈帝有位次子,今年五千八百余岁,也很喜欢用剑,我觉得你或许会和他有不错的话题。”
谢拂池:“嗯。”
“他爱收集天下灵器,对阵法涉猎也深。”
谢拂池:“哦。”
“他对凡仙的看法也十分……”
谢拂池打断他:“他很好,或许也很适合我。”
姬荀颇为意外地回眸。
“但是这些都与我无关。”谢拂池驻足,同样回望着他,“因为我选择的人是时嬴。”
“选择?”
她轻声道:“姬荀,若是在姬羽与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选谁?”
姬荀愣住,皱眉思索了片刻,在他要开口的那瞬,谢拂池说道:“我不是你毫不犹豫的选择,可时嬴会选我。”
姬荀淡淡道:“因为他本就不喜欢阿羽。”
“是啊,可我就是他唯一的选择。”谢拂池微笑,“只要他不抛下我,我也绝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这种话竟然会从谢拂池口中说出来。姬荀将那张染血的帕子丢在街道旁,嗓音听不出喜怒。
“你就那么确定,他不会抛下你?又或者……你不会抛下他?”
谢拂池拨开街边柳枝,不咸不淡地说:“帝君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
“你到我这种地位就会知道,好不好听都不会有人反驳你。”
“……”
晏画施药诊脉,忙的脚不沾地。直到实在撑不住,才勉强拿医术盖住脸眯了一会。
也就这一会功夫,立刻有侍女过来禀报:“城主,她不见了。”
“她?”
“就是您说的那位……”侍女斟酌一下用词,还是决定原话原说,“妖君的小情人。”
这下晏画清醒了,清醒地很彻底。
她提着裙子匆匆赶去客房,房中果然空无一物。嬛女伤成那样,不要说下来走路,她就是能大口喘气晏画都愿意称之为神农再世。故而,这位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应当是被人带走了。
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了。
她细细盘问了昨夜有谁来过,更觉头大如斗——
没有人。
晏画沉下心,在床铺周围搜寻一番,竟是什么也没有。这可如何向闻昼交代?
正是迟疑不决时,枕下露出些许白色,晏画一摸,是一瓣栀子花。本也是栀子花开的时节,但此花香气浓郁,晏画鼻子十分敏感,故而整座城主府只有几间偏远院子有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