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再说什么,只是难以克制地搂着她,一下又一下轻轻啄着她的唇,丝毫不在意房间里陆陆续续走出来的战将们。
谢拂池越来越不好意思,她虽嘴上总说的痛快,同时嬴刚见面那会也脸皮厚的不行,但总归都是假把式多些,爱讨些嘴上便宜。
“有人看着。”
时嬴却似乎并不顾忌,展袖一扬,将她搂紧,便遮蔽了那些试图窥视的目光。
谢拂池觉得浑身软,气息急促,从那双氤氲着浓烈情绪的漆黑眸子里,她看见自己绯红的脸,连鼻尖都透着红。
好在那些战将虽然好奇,但顾忌着自家帝君的颜面,也只敢偷偷拿余光去瞥,也有不怕的,直与身边的人挤眉弄眼。
这位年轻的苍黎帝君,看着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却也免不了如那些仙君一样风流啊!
不过他怀里这位……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谢拂池头一次觉得自己脸皮也是很薄的,为了避免自己再在那些人面前丢人,索性将头埋在他衣服里,吐槽道:“我都不知道你比我还不要脸。”
能得到谢司这样评价的人,竟然是曾经第一次见面就被她调戏的懵懂神君。
头顶响起少年低低的笑声。
在谢拂池看不到的地方,他仰头看着明月,胸膛紧紧贴住她的耳朵,里面心跳如擂鼓。
清冷的月光照进他的眼中,浮不起半丝光亮,反而有种奇特的虚弱疲倦。
阵法布置起来果然很紧急,在灵苍二部昼夜不停地忙着破解山河阵,布置新法阵时,谢拂池躺在屋中好好睡了一觉。
窗不知何时开了半扇,谢拂池在榻上压着一枕青丝,睡的很沉,犹如海棠春眠。她自然要养精蓄锐,等明日天亮,她就会离开画城,前往奚云谷救回晏画。
她睡的很沉,颈项上被时嬴咬出来的瘢痕隐隐出银色的光华。
她久违地梦到十六岁那年的雪,背着着城,孤身只影地离去。
很久很久以后,阿弥撑着伞,从城墙下迎来一个美艳的女子。
女帝换下来了那身红色的冕服,沉默地遥望着那片雪,眼睫上也沾满了雪,化作清露,从迤逦的眼尾滴落。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低的近乎落雪的叹息萦绕在梦里。
“谢拂池。”
窗下的呼唤由模糊到清晰,谢拂池醒来时已近天亮,闻昼不住地在外面催促她,显然是心急如焚。
她应了一声,换好衣服出来。闻昼问:“时嬴还在忙着布置法阵,你不去见见他?”
谢拂池侧一笑:“我只是去救人,不是去送死,没必要说的像是生离死别。”
闻昼不语。
其实去跟栖弋谈交易,与生离死别并没有区别。
谢拂池已经先他一步走出城主府,神情极为泰然,“走吧。”
明明在做一件极为凶险的事情,谢拂池却莫名安定,好像此生从未有过这样心安的时刻。
“谢拂池!你要去哪?”
踏出城主府的那一刻,身后响起熟悉而严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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