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的女人们,叶赫那拉氏一直稳如泰山,眼下又传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完全没受到半点影响。李氏已有弘昀和弘时,且都是健康的阿哥,如今占了长次名分,她压根不急。宋氏殇了大格格,现在却有了四阿哥,操心都来不及,哪管其他?武氏、陈氏垂泪暗恨,要是她们小心谨慎的话,腹中的孩子早就诞生了,怎会轮到旁人欢喜?
至于郭氏,她怀孕已有五个多月了,不正经养胎,管别人的儿子干什么。耿氏、完颜氏、钮钴禄氏除了羡慕嫉妒恨,只得努力巴望着争宠,以求早日也怀上身子,何来闲暇理会已经生下来的阿哥?
雍郡王府里的女人们,经过去年那番内宅清洗,大半都意识到了,自家爷对后院争斗不是不晓得,只是懒得管而已,所以小动作可以有,但是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
于是乎,整个雍郡王府里,两位侧福晋从不见争宠、使手段,但是也没有谁能欺到她们头上,格格侍妾之流即使想要暗害谁的孩子什么的,还得盘算盘算够不够胆,而福晋乌喇那拉氏,外人面前的贤惠样子仍旧是要保持的,暗地里的手段虽然不断,可别人也不是没心眼、静等着被射的靶子啊!
嗯,雍郡王府的后院,表面看来一派平静祥和,可谓是安稳极了。
……
康熙四十五年六月,郭氏产下一子,是为雍郡王府的五阿哥,胤禛从太医口中得知孩子很健康,当即拟名作“弘晤”,两岁前都养在郭氏膝下。
五阿哥弘晤满月时,胤禛提了郭氏作格格,只是和弘晡一样,两位小阿哥生母身份太低,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就连乌喇那拉氏,亦不过保持着嫡母的风范,礼节性的关心关心而已。
最让满府女人们关心的就是侧福晋叶赫那拉氏了,可惜不管是乌喇那拉氏还是其他的格格、侍妾们,使尽解数也没能伤到她和那腹中的胎儿分毫,人家吃用的是陪嫁庄子里的,身边的人又是极有能耐的,所以平平安安到了生产的时候。
康熙四十五年十月中旬,叶赫那拉侧福晋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孩,放心者有之,满意者有之,胤禛和叶赫那拉氏倒是不关心那些,如今府里已有四个阿哥了,格格只有两个,所以新添的四格格,胤禛还是很喜欢的。
叶赫那拉氏身边的陪嫁嬷嬷半点不觉得惋惜,反而分外小心四格格的一切,南院里沉浸在多了个小主子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因为是个格格而失望的。
四格格满月时,胤禛为这个女儿拟了名字,称作“璎珞”,意外的是,颜颜万分喜欢这个妹妹,凑在旁边就不肯离开。叶赫那拉氏见此并不防备担心,反而很乐意她们姐妹亲近,从而在此后的岁月里,让她们结下了深厚的姐妹情谊。
时近腊月,今年的冬天较往年冷上许多,外面已然是天寒地冻了。
徽音一直待在府里,胤禛时常到西北院,有时闲暇便能待上一整天,两人虽是平淡相处,却越发自然,隐隐的还生出了几分默契。
颜颜还是常在宫里,一回来看过额娘后,就奔到南院去看小璎珞了。十月里生辰时,她向徽音提了个要求,以此当作今年的生辰礼物。
以至于,腊月初一那天,徽音不得不带着准备好的东西,领着女儿去别院,只不过和以前不同,此行她多拉了一个人---胤禛。
那……颜颜的要求到底是什么呢?
雍郡王派人向各处传了信,和自家侧福晋、女儿策马出了京城,每个人都是冬衣大耄,带着侍卫和随侍的奴才,冒着寒风狂奔在前往小汤山的路上。
“你说什么?”胤禛一惊,神色不定地看向后面骑着小马驹的颜颜,又转回视线,眉头一皱道,“简直是胡闹!小汤山那地方热汤眼子多,湖面冻不厚实滑哪门子冰?”
皇家过年都会在西山三海举行冰嬉,旨在考教八旗子弟,让子孙后代不忘武备。可是,那也是正月里的事了,今年冬天虽冷,但也还没到水面冻厚实的程度,冰嬉……说是去洗冷水澡还差不多!
“放心啦,别院后面那片池塘离温泉远,让你女儿折腾没什么问题,谁叫我答应了她,这是送她的生辰礼。”徽音宽慰道,其实就算没冻好也无所谓,她打个法诀,冻实一个池塘还是小菜一碟,“要不然,你想让我们去什刹海?我可不想被人当猴子一样看!”
胤禛沉吟,暗地里埋怨胤祥。肯定是这小子去年带着颜颜去看了冰嬉,否则小丫头怎么会惦记?不过什刹海肯定不能去,动静太大了,回头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指不定又给传成什么样了!
“先去看看冰面冻得如何,不行的话就作罢!”扬鞭而起,胤禛如此说道。
“听你的。”徽音脚跟轻踢神风,示意它跟上去。她已经决定了,快到那片池塘的时候,就把法诀打出去,女儿难得想痛快玩一次,半路而归,多扫兴啊!
毫无悬念的,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的池塘水面冻得很结实,胤禛派去的人来回检查了好几遍,得到可以滑冰的回报时,他才发现那母女两个脱了裘衣,已经没影了。
头顶冒黑烟的胤禛带着高无庸就杀过去了,还没到那边,就看到徽音带着七岁的颜颜,绑了冰刀在冰面上滑开了。
晶莹平滑的冰面上,一身湖蓝色汉裙的女子牵着橘色骑马装的小女孩,耐心地教导着滑冰的要领。冬日的寒风拂过,那一大一小的两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一个教一个学,看起来分外温馨。
“呐,额娘护着你呢,自己试试看?”徽音试探着松手,小心看着颜颜的一举一动。